水雲軒與翠雲閣的人進進出出,人仰馬翻。
一個半身不遂的江馨月。
一個險些流產的周姨娘。
已讓江霆震震怒不已,立即差人把江芯離逮過來。
“逆女,跪下!”
江霆震手握一把藤條鞭,命令江芯離跪下。
江芯離這次很聽話,筆直跪下,不亢不卑地問:“不知父親有何吩咐。”
“吩咐?啊哈……”
江霆震被氣得一鞭子揮下,麵目猙獰,“你頂撞長輩,殘害姐妹,還敢問為父有何吩咐,這就是你認錯態度嗎?”
“認錯?女兒何曾說過要認錯!”這一鞭,江芯離挺直背脊硬生接下,眉頭都不曾皺一下。這點傷痛,對於前世特種兵出身的她,根本不值一提。
居然不認錯?
越發惹得江霆震不爽,當即揮下第二鞭:“你這個逆女,看來你是不知悔改,為父今天這條藤鞭沒打斷之前,你休想起來!”
但鞭子在半空中停住了。
江霆震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看著接住鞭子的江芯離,“放手!”
反了反了,這逆女已是無法無天了!
江芯離抬頭,目光冷厲,聲如刃:“父親大人,我敬您是生身父親,才跪下挨你一鞭子。但這第二鞭,您不給理由,請恕我難接下!”
“好,我給你數落個明白!”
江霆震氣得直咬牙,“你頂撞周氏,害她險些流產我便不說了,但你是怎麼把自己親姐姐打傷,你心裏明白!”
“那敢問父親,您又是如何證明,二姐就是被的打傷的?”江芯離冷笑反問。
江霆震都對自己的死都不聞不問了,如今江馨月在大牢受傷,他倒好,要對她刨根問到底。
“這還需要證明什麼?”
江霆震也是冷笑了,目光開始在周圍搜尋。
果然,他在圍觀的家仆後邊,看到宗政霖的一抹衣角,“靖王爺,當時你就在場,這逆女是如何傷了她姐姐,還請您做個見證!”
人群紛紛讓開,露出藏在後邊看熱鬧的宗政霖。
宗政霖眯笑一雙寒眸,不得已移步而去,“相國大人,這好像是您的家務事吧。”
哼,知道我家務事,還賴著不走看什麼熱鬧?
江霆震心中腹誹一句,才公正著張臉道:“王爺,馨月是您送回來的,想必牢內的情況您應該很清楚。”
“對啊,我很清楚。”
宗政霖把眯笑的目光,幽幽投向跪著的江芯離,意思是他現在的一句話,就可以定她的生死,所以……
江芯離回視過去,目光依舊冷銳,沒半點害怕的意思,橫豎不怕他把話說死。
宗政霖把目光收回,斂下眼中的笑意,隻剩下一片冰寒,“相國大人,那時候本王是在場,但事發突然,我也沒看清是否是江三小姐匆忙中傷了二小姐,還請您等二小姐醒了,再仔細詢問一番。”
如果江馨月醒了,執意說是江芯離傷了她,那再要他的證明也沒什麼用處。
如今隻是要他一個態度,無非是相國府也聽到消息,楊國公已執意要宮中賜婚,把親外孫女江芯離許給自己做王妃的意圖。
也罷。
此刻,宗政霖獨善其身,不給江芯離不添倒忙,也不送她順水人情。
但要想活下去,就看那丫頭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江霆震的臉色暗暗一沉,深思起來。
因為靖王這個表態,令他摸不透方向。
對方是希望這門婚姻,還是抗拒這門聯姻?
如果希望這門婚姻,那宗政霖應該即刻保護江芯離才對;而抗拒的話,那三言兩語就可以把江芯推向深淵!
“父親大人,女兒能起來了嗎?”
既然這位王爺不能證明她打傷了人,那還能有誰敢出來證明呢?誰要是這麼不長眼出來作證了,起步是狠狠打了這位王爺的臉麵?
江芯離一臉壞笑,卻也半點不感激宗政霖。
話說當時場麵這麼混亂,她那一掌又打得隱秘,誰曉得就是她傷了江馨月?
唯有江馨月本人證明了。
但從江霆震口中得知,要是江馨月醒了,那從江芯離進府的第一步可就得拿下了,哪裏還容得她四處亂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