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沈易咳嗽一聲,便將那日進階煉氣一層後王林來找自己前去覓寶,洞穴大戰凶獸,山腹硬拚周陽,奪得白頭烏幾件事給繪聲繪色地抖落了出來,神色頗有些得意,雖一開始打算借用兵匣的力量,但最後幾乎所有的戰鬥都是其獨自完成,自然有些嘚瑟。
“唔……原來如此,小子,看不出來,你還有點本事。”兵匣隔了半晌,這才喃喃一句,也是有些後怕道:“這回倒是我與玄老二人大意了,當日你突破境界,帶動我也有了突破之勢,機不可失,連忙閉關,卻是未與你細說。”
說罷沉吟了一下,似是思考一般,見沈易身上確無甚大礙,這才娓娓道來。
“小子,玄老應該也跟你說過,他現在是神魂之體,需要附著與我本體中蘊養,緩之又緩,恢複之日遙遙無期。而我本身更是受到重創,掉落到煉氣境界不說,還有九柄仙劍需要分神鎮壓,想要恢複,隻能依靠於你。”
“你現在修為尚低,玄老的恢複之法現在告訴你也沒用,徒增壓力,而我倒是好辦得多,你修煉納氣術後便已經算是玄界中人,你手上那個符文,便是我的兵痕,與我息息相關,隻要勤勉修煉,每當你進階之時,我便能隨之進階,而你隻需要提供足量的靈力給我就行。”
沈易聞言點了點頭,略有所思地看了自己手上的符文一眼,想了一想兵匣所說的話,忽然發現一個問題,臉上浮現一抹驚異,頓時感覺有些口幹舌燥,問道:“兵匣前輩,你現在的境界可是比我高了整整四層,那照你這麼說,我進階煉氣六層之時,你豈不是直接就進階築基了?”說到築基二字,沈易已是不自覺地吞了口唾沫。
“嗯……”
兵匣沉吟了一下,吊足了沈易的胃口,這才說道:“理論上說是這樣,不過也沒那麼簡單,畢竟我如今受創嚴重,到時可能還需要一些機緣。”
說罷見沈易臉色有些遺憾,嗬嗬一笑,鼓勵道:“小子怎麼回事,昨日還敢孤身試險,與人爭寶,現在就慫了不成?忘了當日你是怎麼跟玄老說的了?要想逍遙天下,靠的可不是我等在你身前遮風擋雨。”
沈易聞言頓時驚醒,暗道自己道心還是不夠堅定,拍了拍頭,汗顏道:“多謝前輩點醒,小子明白了,日後定然努力獨當一麵,不假外物。”
“哈哈,非也非也,凡事莫要太多絕對。”
兵匣見沈易有些不開竅,循循教導道:“修煉一途,要懂的靈活變通才行,隻要對修煉有益,便要懂的借勢借力,隻要不舍本逐末,就也不失為一條捷徑。”
“嘿嘿,那兵匣前輩,這可是你說的啊。”沈易聞言頓時眉開眼笑,腆著臉說道。
“哼,臭小子。”兵匣笑罵了一句,還是提醒道:“日後再有什麼行險之事,事先都跟我說上一聲,我與玄老無暇時刻留意你,千萬莫要任性給自己惹來解決不了的麻煩。”
“你手上那道符文直接現在直接與我本體相連,平時供你借去力量所用,但要曉得分寸。若要聯係我,隻需對符文傳音即可,我與玄老在本體閉關,收到自會回複你。”
“知道啦知道啦。”沈易滿口應道,心中卻已然如同吃了定心丸一般,如今自己已經堪與煉氣四層一戰,再加上兵匣現在煉氣五層的實力,在這玉波峰上,已然是可以算作是小小的一座山頭了。
“好,那我也言盡於此,日常修煉,還要牢記切莫驕傲懈怠,更莫要招惹是非。玄法的氣息獨特,若是被有心人留意到,便是一場災禍。”
兵匣最後再提醒了一句,聲音在腦海裏回響了幾聲,便再無動靜,想必是又回識海裏歸於沉寂了。
沈易又應了一聲,直等到兵匣氣息從符文上消失後,這才籲了口氣,得知他與玄老二人無事,終於是放下心來,摸了摸掌心的符文,沈易隻覺得前些日的一切煩憂,此刻盡數煙消雲散,暢懷無比,直欲長嘯三聲。
“賀師兄!就是這裏!那小子一個人住這麼大個院子!”
沈易笑容還未斂去,便聽到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從院門口傳來,愣了愣神,登時有些無語,心道怎麼又是那廝,莫非是嫌昨天丟人不夠,今日特來受辱不成。
“沈易!”
“賀師兄駕到,還不趕緊滾出來!”修傑扯開嗓子喊道,語氣中包含了無窮恨意與快感,似乎靠上了參天巨樹一般。
“嗬嗬,修師弟,莫要衝動,他若是識趣,自然知道出來認錯,有心找死,你再喊也沒有用。”
沈易心頭不屑,剛想莞爾一笑,卻聽得這個聲音入耳,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