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話我不想再說第二遍,出去!”這一次,佟昀庚故意放慢了語調,一字一句帶著抑製住的恨意,鏗鏘有力,讓人無法違逆。
這時候,小白才知道,佟昀庚並不是在跟自己開玩笑。
“好,我走。”小白剛剛轉身想要離開,沒想到佟昀庚接著,又下達了旨意。
“順便將這個惡毒的女人,帶走。我佟昀庚再也不想看見她了。”佟昀庚的語氣強硬,毫無任何一絲可以商量的餘地。
“佟昀庚,你這到底是怎麼了?片刻之前還好好的,怎麼這會像變了個人一般。我是小白,白小軒,而她是蘇夏暖,是你佟昀庚最愛的女人啊!”小白走到蘇夏暖的身邊,為她打抱不平。
“之前是,可是現在,不是了。”佟昀庚的雙眸,如同兩把閃著寒光的利刃,緊緊地刺入了蘇夏暖的心。
此刻,蘇夏暖的大腦一片慘白,她根本就不知道應該怎樣做,究竟應該說些什麼。
“為什麼?佟昀庚,雖然你是我的上司,我的老板,但我也是你的朋友,是夏暖的朋友。我有權利來質問你,我更有權利知道事情的真相。因為我不想你們再這樣,互相傷害下去。”小白也不知哪裏來的勇氣,他就隻是覺得,佟昀庚不應該這麼做。
何況今天,本來就該是冰釋前嫌的好日子,這個佟昀庚不知道那根筋搭錯了?
“權利,你居然跟我講權利?”看著佟昀庚難以置信的神情,好像小白剛才不是講了一番有理有據的大道理,反而是一個天方夜譚的故事。
“好小白,那我問你,父親是不是有權利知道自己親生兒子的存在?而親生兒子,是不是也有權利知道自己父親的存在?”佟昀庚霍然站了起身,牽著卡文的手,一步步朝蘇夏暖走來。
“這不是廢話嗎?父子相見,天經地義。”佟昀庚要的,就是白小軒這句話。
“好一個天經地義,這簡直就是天賦人權。可是,偏偏就有人橫加阻撓,百般掩飾,人為地製造了父子之間,長達五年的骨肉分離,而且,她絲毫沒有悔改之意,還打算一直瞞下去。”佟昀庚的聲音如同颶風卷起的海浪一般,一波疊著一波,聲音越來越高抖。
蘇夏暖連連後退,最終退無可退。
“小白你說,這是不是惡毒?這是不是不可饒恕?這又是不是罪大惡極?”佟昀庚怒氣騰騰地看著蘇夏暖,蘇夏暖無言以對。
“可是,這有關夏暖什麼事情呢?”小白如同在觀看網球比賽一般,一會看著佟昀庚,一會看著蘇夏暖,渾然不知這其中的邏輯。
“關夏暖什麼事?卡文,這個女人是你什麼人?”佟昀庚以同樣強勢的語氣,對卡文發號施令。
“她,她是卡文的媽媽。”卡文剛剛說完,佟昀庚的手就是一鬆,卡文連忙逃到了夏暖的懷抱之中。
“小白,你聽清楚了嗎?這個孩子,就是夏暖的親生兒子,也就是我佟昀庚的親生兒子!”佟昀庚終於發出了雷霆之吼,仿佛要將他的怒氣,傳諸到這醫院、這世間的每一個角落。
“什麼?卡文?夏暖?”小白看著正抱著卡文痛哭的夏暖,心裏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鹹滿不是滋味。
這,這怎麼可能呢?
“不可思議,難以置信。夏暖你告訴我,卡文究竟是不是你的兒子?”小白也被這毫無準備的意外,擊打得暈頭轉向。
“難道這一切還需要質疑嗎?難道這一切還不夠明顯清楚嗎?”佟昀庚指著蘇夏暖,恨不得現在就能殺了她。
蘇夏暖,一直以來,你都是在騙我!騙我!
“昀庚,你冷靜點。”事已至此,小白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麼,事情的發展已經明顯超出自己可以控製的範圍了。
天哪,這都是怎麼一回事啊?
小白現在隻想先穩住佟昀庚,然後再想辦法打電話通知小童。
“冷靜,你叫我怎麼冷靜?小白,那可是我佟昀庚的親生兒子,親生兒子啊!我是這個孩子的父親,無可爭議的父親,可是自始至終,我一直都不知道,我就像一個可憐蟲般被蒙在鼓裏渾然不知,而這個女人,這個惡毒的女人在幾天前居然還跟我,她要選擇別人?恥辱啊,這是我佟昀庚遭受過的,最大的恥辱啊!”佟昀庚捶著胸,隻有這樣劇烈的疼痛才能發泄自己心中的不滿。
“我不許你這樣說我的媽媽!”卡文小小的身軀護在夏暖跟前,張開雙臂,緊緊護衛著自己的母親。
夏暖看到卡文這麼懂事,又是心疼,又是欣慰。
“佟昀庚,卡文不是你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