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夏暖不禁嘲笑了自己一下,如果佟昀庚是這樣人,那他們或許早就比翼雙飛神仙眷侶了。
解釋,自己可以解釋,可是又該怎樣解釋呢?
現在已經是淩晨了,三更半夜的時分,自己該怎樣向佟昀庚解釋一個愛慕自己多年的男子在自己居室內的正當原因呢?
佟昀庚不知道卡文的存在,可是一切又隻有在卡文存在的前提下才有可能成立。
蘇夏暖轉念一想,自己又是在怕些什麼呢?
今晚在電話裏,自己不是已經跟他說,家裏有男人了嗎?
隔著電話,蘇夏暖可以沒心沒肺地說,但等到真正的麵對麵,蘇夏暖才由衷地感到害怕和沒底,原來自己還是在乎佟昀庚,隻有在乎,才會害怕。
沒等自己繼續思索下去,佟昀庚打破了三人間的尷尬局麵。
他緩緩走了過來,皮鞋聲發出了好似鍾表一般的沉悶機械的聲音,佟昀庚徑直走到了蘇夏暖的麵前,他的眼中隻是看到蘇夏暖,旁若無人。
他舉起屬於她的包,冷冷地、沒有一絲感情地說道,“這是你的包,你不小心遺留在我車上了。”
一時間,蘇夏暖倒忘記了去接過自己的包,她的雙眼就隻是盯著他鐵青的臉色看,好像是在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請你相信我。
眼下,蘇夏暖倒情願佟昀庚能夠對自己冷嘲熱諷,更或者是拳腳相加,也不願意他這般,心死一樣的漠然。
“謝謝你佟總!”
顧維君發話了,並且接過了佟昀庚手中的包,並且還彬彬有禮地詢問道,“佟總,謝謝你送夏暖回來,要不進來坐會吧,好嗎?”
顧維君表現得,好像根本就不知道蘇夏暖和佟昀庚僵持的焦點,就是他一般。
手上一時沒有了東西,佟昀庚的纖長的手指握緊成拳,這時顧維君也在警惕著,準備一旦佟昀庚發火,他好第一時間保護蘇夏暖。
沒想,佟昀庚的拳頭徐徐放下,插進了褲袋之中,他那一雙深邃得如同星空的眼睛,自始至終沒有離開過蘇夏暖。
“蘇夏暖,這就是你每一天晚上生活的全部,是嗎?
剛才你隻所以不肯出來,就隻是因為你‘金屋藏嬌’?
我很好奇,倒最後你又為什麼肯出來了?
是不是,我到底是比他重要呢?
回答我蘇夏暖,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佟昀庚自問聰慧過人,但今晚所發生的事情,還是太過匪夷所思了!”
蘇夏暖當即用力搖頭,但是她卻不知道自己在否定什麼,是在否定顧維君在自己家中的事實,還是在否定佟昀庚比顧維君重要。
不知道,蘇夏暖根本就不知道該怎樣回答,因為怎樣的回答都是錯誤的。
蘇夏暖的內心撕扯著,沒有一處是不痛的,她好想將卡文的事情告訴給他的親生父親聽,她受夠了躲躲藏藏,受夠了言行不一,蘇夏暖感覺到一種筋疲力盡的累!一牆之隔,不遠處佟昀庚的兒子卡文就在安睡,同樣的,卡文的親生父親佟昀庚,就站在屋外,質問著這一起實則是因為他才有的誤會。
如果不將卡文的事情說清楚,那麼她和佟昀庚之間,就將永無寧日!
搶在蘇夏暖開口之前,還是顧維君幫她解得圍,“佟總,我想你是誤會了,剛才夏暖跟我說她臨時有事想要出去,而家裏又恰好是在煮東西,不能沒有人照看,我手頭剛好沒事,於是就過來了,這不主人已經回來了,我的任務也已經完成了,正好功成身退。”
其實,顧維君知道蘇夏暖所承受的痛,所以他不忍心夏暖在佟昀庚的逼問下肝腸寸斷,雖然他很想就此向佟昀庚表明自己對蘇夏暖的心意,但是此時此刻,不是時候。
顧維君溫然地對蘇夏暖一笑,轉身朝裏屋走去拿外套。
“沒想到顧總說起謊話來,竟然能說得跟真的一樣!”
即使顧維君脾氣再好,聽到這句充滿挑釁的指責,也難免發怒,不過,為了蘇夏暖,顧維君會咽下這一切。
顧維君嘴角含笑,轉過身來問道,“佟總,我說的是實話,如果你實在不相信的話,你可以去問一問我的秘書,還有我公司的高層員工,在十點之前,我可一直都在公司,處理事情。”
佟昀庚擺擺手,極度地不耐煩,“不用這麼麻煩了,反正他們都是你的人,為了他們的前程計,他們又怎會說出與總裁不一樣的口供來呢?
罷了,無論你們怎麼樣,都是你們的事情,我佟昀庚管不著。”
佟昀庚轉過頭來,蘇夏暖從未看過佟昀庚如此冰冷徹骨的眼神,“蘇夏暖,你真的是很成熟,才會找到一個這麼成熟的男人,我是不成熟,因為我永遠都不想要你口中的這種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