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丈之外,一名頗為高大的老者,一步十丈,幾個呼吸之間便來到陳辰的小院。
陳辰麵色一變,這名老者正是陳鯤的爺爺,陳閥大長老陳聖海。
陳辰感受著陳聖海散發出的氣息,此人絕對已經步入靈境的後期。隻需要一招,他便能將陳辰殺死。
不過下一刻,陳辰的表情又放鬆下來。陳府的另一側,一道遠比陳聖海雄壯的氣息正在快速趕來。
陳聖海臉色一變,他也感受到了那股氣息的接近。目光不斷變幻,陳聖海收住胸中澎湃的怒氣,他看也不看陳辰,而是徑直朝著昏迷不醒的陳鯤走去。
三個呼吸之後,陳戰天禦空飛行而來。由於趕來的速度實在太快,他的身後留下一道白色的劃痕遲遲不散。
陳辰瞳孔一縮,陳戰天果真如同他猜測的那樣已經突破了靈境。武者隻有突破靈境達到玄鏡才可以突破重力的束縛,禦空而行。
陳聖海從乾坤袋中取出一粒療傷丹藥給陳鯤服下。而後又運氣開始為陳鯤平穩傷勢。
陳戰天飛到陳辰的身旁落下,他向陳辰看了一眼道:“如實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陳辰也不添油加醋,如實說出了事情的經過。
陳戰天麵色微微一凝,他實在沒有想到他不重視的這個兒子竟然有如此的實力。
不過陳戰天知道此刻還不是詢問的時候,他將目光看向了陳聖海。在陳戰天看來殺死的這些仆從都是小事,真正麻煩的是陳辰將陳聖海的孫子打成重傷。
陳辰微微鬆了一口氣,能幫助他度過眼前這個危機的人隻有陳戰天。陳辰知道陳戰天雖然不喜歡他這個兒子,但是為了和納蘭家的聯姻,陳戰天此刻絕對會站在他這一邊。
陳辰走到柔兒的身邊,有些憐惜的幫她理了理變得有些淩亂的頭發。陳辰將手中的鮮血在衣袍上擦幹,而後抱起柔兒向屋子走去。
柔兒體弱,此刻又天寒地凍,陳辰根本不放心把她放在寒冷的屋外。
又給柔兒喂下一粒療傷丹藥後,陳辰替她蓋好被子,才走出了屋子。
半響後,陳鯤的傷勢穩定下來。而陳辰的小院也陸陸續續趕來許多人。
陳聖海叫來幾名護衛將陳鯤抬下去療傷。而後他冷冷地看向了陳辰。
陳戰天揮退趕過來的護衛。他向陳聖海道:“海老,今日的事情錯不在辰兒,我希望這次幹戈就止在他們年輕人內,您覺著怎樣?”
陳聖海怒極反笑:“真是笑話,你“兒子”屁事都沒有,可我孫兒卻被這個小畜生打了個半死,你讓我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陳聖海在“兒子”這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嘲笑的神情溢於言表。
陳戰天眼中閃過一抹厲色道:“我敬你是我陳家的老人,但我希望你也不要忘了我才是陳閥的一家之主。你罵辰兒是小畜生,那我豈不是大畜生?”
陳聖海這才意識到自己口快說錯了話。許多話私底下說可以,但絕不能當著陳戰天的麵說。
陳聖海微微躬身道:“是老夫怒極攻心說錯了話,還望家主海涵。”
陳聖海微微服軟之後,他又挺直腰身道:“不過我希望今日的事,家主能給老夫一個交代。不然老夫絕不罷休。”
“海老想要一個怎樣的交代?”陳戰天眼睛微眯,讓人看不清他在想些什麼。
陳聖海拂袖道:“此事交給家族長老閣審查,在事情查清楚之前,老夫希望家主將陳辰交由老夫看管。”
陳戰天冷哼一聲。先不說長老閣本就是以陳聖海為大,再者說將陳辰交給陳聖海,估計審查的時候即便沒死也要脫好幾層皮。
陳戰天道:“此事不可能,辰兒已經與納蘭國師的女兒納蘭香訂婚,不日就要完婚。”
陳戰天目光如電,他盯著陳聖海道:“所以。這段時間裏,辰兒絕不能出任何事,你明白嗎?”
陳聖海一怔,如果陳辰真的已經和納蘭香訂婚,那他還真不能像以前那樣隨意處置陳辰。陳聖海之所以敢要求陳戰天將陳辰交由他處置,正是因為他知道陳戰天根本就不正視這個兒子。
自從四年前的血脈測試後,陳辰就被徹底打入了冷宮,貼上了“野種”的標簽。陳辰的存在簡直就是陳戰天一生中最大的恥辱。
雖然四年前為了保下陳辰一命,陳戰天不惜將陳閥兩位主張處死陳辰的族老打傷,但顯然陳戰天和陳辰的“父子”情分已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