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嘣”的一聲拉長的號角聲在添騏的耳邊漸漸地想起。早已經習慣這種號角聲的她,沒有給予太多的反應,僅僅隻是拉起被子蒙住頭掩蓋惱人的起床號。
添騏斷續做著剛剛沒有做完的夢,夢總是能讓添騏逃離現實的世界,讓她不願太早醒來。
“四少,四少,快點起來,今天還要考騎術。”李誠在添騏的房門外焦急的催促著。
添騏隻是“哼”了一聲,再沒有了動靜。李誠了解添騏,知道她又不想起床了,“還不起來我進來了。”出言威脅起了添騏。
看來添騏真的不想起床,被子裹得更緊了,李誠的聲音漸漸的也被掩埋了。
李誠推開了房門,目光徑直的掃到了被子緊緊裹住的添騏。
他走到床邊掀開了被子的一端,讓添騏有喘息的空間。伸手稍稍地拉開了窗簾的一角,一絲絲的朝陽鑽出窗簾,印到添騏的麵頰上。
添騏感覺到了暖暖的陽光,微微的睜開了眼睛,很快又閉上了,如同習慣懶床一樣,習慣了眼前的麵孔。
李誠坐到了床邊,看著添騏被陽光染紅的淺淺一笑,對他來說最大的幸福就是可以和添騏呆在一起。
“四少,快起來。”說著李誠就抓過她的肩膀,將她扶了起來。
添騏這會真的醒了,揉了揉眼睛,吸了一大口氣,“好了,我起來就是了,天天都在催,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更年期的老大媽了。”添騏心裏還是有點怨恨李誠大清早攪了的她的美夢,很不情願的推開李誠下床穿鞋,站起來伸了一個大懶腰,徹底的清醒的添騏意識到了今天還要考試,而且是她最最不喜歡的馬術,想想就頭疼。更讓她頭疼是很快又想到那個討人厭的麵孔,和那永遠輕蔑的笑容。
添騏一個箭步就去洗手間,邊刷牙,邊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想著自己‘我的名字是袁添騏,母親更喜歡叫我添夢,可是添夢是個女孩,現在鏡中的自己分明是個英氣逼人的男子。父親是洋務大臣袁世凱,現在身在日本,就讀於陸軍軍官學校。’
添騏伸手去觸摸鏡子中的自己,笑了笑,也許看到的隻是幻覺。
洗漱完了的添騏急忙的跑回房間,換上李誠給她拿的衣服。整理好,就隨李誠出了宿舍的門。
李誠是在一室一廳的宿舍裏當廳長的,守護著,保護著,他要照顧的人。
初夏的東京,已經有些微熱,但早上六點的添騏,還是保持著,春日的溫度。
“添騏,跑快點,要不然又要做俯臥撐了。”李誠看了看手上表上的時間。
從兩個人住的宿舍跑到校場,隻是用了五分多鍾。果不其然,跑到校場的時候,大隊已經集結完畢。
按照慣例遲到的人要做一百個俯臥撐。還沒有等到教官開口,添騏及時的趴下做了起來,李誠跟添騏並排開始做俯臥撐。
雖然教官有點不滿,但是看到添騏如此的自覺,便不好發作,隻是嘀咕著,“袁添騏啊,這都是最後兩天,還是老樣子。我看罰你們做了一百個都太少了。就應該給你多加五十個,才夠你長記性。”
添騏做的很快,聽到教官的話,抬頭反駁著:“教官,你也會說這是最後兩天了,罰的太多了,多影響我們的感情。”
這樣賴皮的話,惹得早早站直的全班人大笑了起來,就連教官都想笑,當著這麼多人,不能失了威風,大喝道,“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誰在笑跟她一起做。”
教官這麼一說,班裏麵的笑聲立馬停止了,回頭看著添騏,“你這做了幾個了?”
“估摸著,有七十來個吧。”添騏誠實的回答。
教官又問了李誠,李誠做了五十六個了。
“李誠,你起來吧。”教官命令著,李誠依言站起。
“袁添騏,李誠沒做完的,你給做了吧,沒讓你多做,不會傷害我們的感情了吧。”教官這一說大家又笑了起來。
添騏加快了做的速度,表示完全沒有難度,做的最後是個的時候,甚至隻用右手做了起,做完以後和李誠回到隊伍中。
“下次,你們再遲到一百個你都用單手做了。“教官狠狠的對添騏說。
“報告,”添騏高聲道。
“說。”
“報告,教官沒有下次了,明日絕不會遲到的。“添騏說完,報以一個笑容。
教官,在隊伍前麵無言以對,想起了正事,趕緊對全班人說,“今天考試的項目是,射擊和馬術,明天再進行最後一門搏擊。搏擊的分組已經出來了,三個班每個班按平時成績分為一二三等,三個等級,與剩下的兩個班交叉考試,考試的個人對陣今天晚上會抽簽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