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槍被夔牛砸落在地上後,夔牛紅著雙眼,支撐身體的單足再次躍起,向著寧無衣的短槍上重重跳落下去,若是踩實的話,估計這對法寶也就廢了。
寧無衣此時也顧不得剛才短槍被擊飛後所受的傷,隻想搶回法寶,這對法寶是自他剛剛踏入脫欲期時,無意間得到的一對至寶,這百多年來,一直陪在他的身邊,每天以自身靈力、神識溫養,可以說已成了他身體的一部份也不為過。
以自身靈力、心神若是法寶,溫養的法寶時間越久使用起來越靈動、合手,法寶的威力也越大,但凡事有利也有弊,若是溫養的法寶被毀去或奪取後,受到的傷害也越大。
此時的情況對寧無衣來說,已成騎虎難下之勢,若是雙短他被毀去後,輕則靈識、經脈受損,將養些數年便可無礙,若是嚴重的話,整個人將全變的失魂落魄,甚至精神錯亂。
所以此時的寧無衣,不得不拚,不能不拚。
隻見寧無衣此時緊咬著牙關,血絲遍布的眼裏全是一片瘋狂之意,手中捏著指印,指印在空中留下幾個殘影後,隻見那對短槍上的光芒大盛,閃動著亮芒的短槍發出輕微的鳴叫聲,在鳴叫聲中微微擅動了起來。
兩柄短槍的槍尖微微向上抬起,向著斜上方急速飛去,當寧無衣的短槍剛剛飛出去,夔牛巨大的蹄子恰恰就在這時踩了下來。
夔牛這次是必毀法寶之勢,所以蹄子上的力道也大了許多,當蹄子踩在地麵上之後,地麵又一次碎石紛飛,被踩碎的碎石塊以夔牛蹄子所踩之地為中心,向著四周濺射而出,將周圍的樹木花草打的一陣“噗、噗”作響。
甚至有幾塊碎石徑直向著還在相互爭鬥的三人擊去,在三人的悶哼聲中,將三人一個個打的鼻青臉腫。
寧無衣的兩把短槍也被飛出去的碎石擊中,槍身微微一顫,速度便降低了一些,在兩把短槍速度降低時,夔牛再次向短槍發起了攻擊,隻聽的“當、當”聲脆響,夔牛彎曲的犄角帶著閃動的電光,再次頂在了短槍之上,短槍以極快的速度飛上天空,消失在了遠方。
看著天空中瞬間便無影無蹤的雙槍,夔牛興奮的發出兩聲高亢的吼叫後,眼眼再次向著還在糾纏中的三人瞪去。
與心神相連的短槍失去聯係後,寧無衣的臉上瞬間血色全退,整個人“蹬、蹬、蹬”連續向後退出三步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眼角、鼻孔、嘴巴、耳朵等幾處位置無不向外滲出鮮血。
寧無衣整個人瞬間似乎蒼老了許多,眼中的神色不再那麼精光四射,而透出一種蒼涼之感,呆呆的坐在地上,如同泥塑木雕般,一動不動。
林宇看著寧無衣的樣子,心中不由的一陣感歎,人力有時而窮,在自然的麵前,人有時不得不低頭,眼前的這頭夔牛便是稟天地靈氣,經日月精華淬煉而生,雖說未能化出人形,智力也不如人類高,但實力卻極為強橫。
就連寧無衣這樣,修為已達到了脫俗後期,距下個境界也隻差臨門一腳的人,也在幾招之間便被打的如此狼狽,完全成了一副鬥誌全無的神情。
在林宇站在一旁感歎時,與妙蓮和卜算子還在爭鬥中的白枝用眼角的餘光看了看呆癡著坐在地上的寧無衣,陰森森的笑著道:“背叛我白某的人,從來沒有一個有過好下場的。”說完之後,眼睛向一直站在遠處觀望的林宇瞟了瞟。
白枝收回望向林宇的眼光後,不再與妙蓮居士和卜算子糾纏,而是另找一塊地方盤膝打起了坐。
那頭夔牛不知為何,也隻是緊緊的盯著眼前幾人,出奇的安靜了下來。
白枝的眼睛看來時,林宇不知為何,一陣心驚肉跳,在白枝的眼神中,他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這危機感之重,比眼前的夔牛帶給他的還要重,他有一種錯覺,這白枝才是一頭凶獸才對,夔牛比起白枝來都要善良許多。
在四人一獸打鬥的過程中,天色不知不覺的暗了下來,夕陽西下,明月高升,不各為何,夔牛並沒有對還在糾纏中的三人和倒在地上的寧無衣發起攻擊,時間似乎也靜止了下來,安靜的讓人感覺壓抑。
林宇一直還在思索白枝身上的危險氣息從何而來,但思來想去,卻又想不出個究竟。
當月上中天時,白枝抬頭望天,雙臂微微上揚,閉起雙眼時,嘴裏念著一種枝其古怪的語言,語速越來越快身上的氣勢突然一變,急速攀升起來,在攀升的過程中,整個人身上的氣息也變的怪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