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像在我們眼中去看放養的雞鴨一樣,我們選取的時候也必然選擇那些更肥大更健壯的。
就在夔牛雙眼帶著怒火向卜算子看去時,妙蓮居士就已經動了,當他的手剛剛拉到卜算子衣袖時,夔牛的腿便已落下,妙蓮居士手中用力,伸手將卜算子向著外麵一拉,卜算子的身體向外急速移動。
妙蓮與卜算子的速度雖快,但還是慢了一步,夔牛巨大的蹄子還是踩在了卜算子的一條腿上,“哢嚓”一聲響,那條腿便在夔牛巨大蹄子之下化做了一團模糊的血肉,卜算子疼的慘哼一聲,額上的冷汗汩汩而下。
聽到卜算子的慘哼聲,夔牛眼中嗜血的意味更濃,它低下頭,長長的尖角對著倒在地上的卜算子,快如閃電的頂了下去,這次要是頂實了,必然會在卜算子身上留下一個透明窟窿。
妙蓮做為一介脫凡期的修士,無論是修為、力氣還是速度,都不能與夔牛這樣的上古異種相比,她此時也竭盡了全力將速度發揮到了極致,但仍然要比夔牛慢上一線,眼看著卜算子在夔牛的犄角之下無可幸免。
自夔牛的蹄子向卜算子踩去時,寧無衣的臉上便現出猶豫之色,同樣是修士,雖說卜算子與他白枝處於對立麵,他又與白枝交好,但說來說去,他與卜算子之間並無什麼仇隙。
之所以他與卜算子、妙蓮居士二人站在對立麵,絕大部分原因都是因為白枝,當然,這裏麵也有他的私心。
話說回來,的就是他與卜算子之間有仇,隻要不是不共戴天的仇怨,他就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卜算子被夔牛殺死,畢竟做為修士,看著另一名修士在自己眼前被異類殺死,並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就在夔牛將卜算子的腿踩斷時,寧無衣的身體動了。
躺在地上的卜算子看著眼前夔牛的犄角在眼中急速放大,不由的閉上了雙眼,看來古人對雙瞳之人所描繪的全是對的,雙瞳之人要麼夭折,要麼橫死,看來這次,他能逃出命運桎梏的機會很小很小。
自修真以來的幾十年間的一幕幕在他眼前一一閃過:被師父巧遇,師父將他收入門下,幾十年來修真的一番風順,如何突破超凡境界,如入修練至脫俗後期,他師父又是如何對他寄予厚望,又是如何讓他到此地磨練......
對命運不屈能如何?自命不凡又如何?洞曉天機又能如何?終究還是逃不過命運的安排,酸楚、苦澀、不甘、悲歎,種種情緒一一湧上心頭,眼角邊閃現著一滴晶瑩。
就在卜算子完全放棄抵抗時,耳邊突然傳來妙蓮居士與寧無衣的喝聲:“還不快走!”
這道聲音響起後,卜算子才睜開無神的眼睛,睜開的眼裏透出一陣迷茫,看到眼前的景像時,他不由的又燃起了生的希望。
映入他眼簾的是寧無衣那穿著破破爛爛的身影,隻見寧無衣雙手緊緊的抵住夔牛的那隻獨角,全身閃動著電花,不斷的輕顫著,顯然抵擋的也極為吃力,此時不是說話的時候,卜算子無暇他顧,首先逃的性命要緊。
妙蓮居士伸手緊拉著卜算子,手上用力,嘴中輕吐一聲“快!”
卜算子靈力在體內急速運轉,在妙蓮居士的幫助下,手腳並用的迅速移動身體,當他剛剛離開夔牛身邊不到一丈遠的距離時,身後傳來“轟隆”一聲響,接著一陣碎石亂飛,打的身體生疼,卜算子也不敢停留,直接向外邊再次移動。
寧無衣剛才被夔牛的角直接挑的遠遠飛了出去,七仰八叉的掉落在了地上,摔的七暈八素,暈暈乎乎的剛剛爬起,夔牛的怒吼聲又在他身邊響起,想也不想,寧無衣向著遠處再次縱去。
妙蓮居士看到寧無衣狼狽的樣子,由夔牛的身後發起攻擊,手中三枚銀光一閃間,便已到了夔牛身邊,夔牛的皮雖厚,但也經不住妙蓮居士物中銀針的刺射,“啵、啵、啵”三聲微不可察的輕響過後,三枚銀針便釘在了夔牛身上,雖不能完全刺入,但也刺入了三分之一。
此時的夔牛怒焰滔天,原本寧無衣將它攻向卜算子的犄角攔下就讓他不爽,妙蓮居士又從後麵用銀針刺他,雖說妙蓮居士的銀針刺在身上不甚疼,但這群在它眼中不值一提的小東西居然能用銀針傷到他,讓它怎能不怒?
夔牛鼻孔喘著粗氣,再次轉頭怒視著妙蓮居士,彎起獨足,再次向妙居士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