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了張琿的話後,林宇已將明光島上事情了解了個大概,他閉上眼睛,將張琿所說的事情從頭到尾梳理了一遍,心裏便已有了決斷。
他現在的修為太過於低,根本就無法安身立命,若是卷入這九島兩盟的紛爭之中,隻有做炮灰的份,若是他在這裏不明不白的死去,那馮雲的仇,永遠也無法得報。
現在他要做的是如何心快離開這裏,盡快離開這個漩渦,這裏對他來說,並非是良地,兩盟之間現在雖說處於暫時的和平期,但誰也說不清哪天就會開戰。
用腳後跟想也想的到,沉寂了多年的兩個聯盟若是再次開戰,開戰之後的九島之間必然會成為極大的絞肉機,凡是卷入其中的人,估計是十不存一,存活下來的人必然也是修為高超之輩,像他這樣的修為,卷進去的話連個泡都不冒便消散於在這天地之間了。
所以,當下對他來說,最要緊的事情是盡快離開這裏,離開這個大漩渦。
隨後他又想到了白枝對待他的態度時,不由的又是一陣頭疼,看來,要離開這裏根本沒有那麼容易呀。
此時的張琿與林宇兩人交織成了極為奇特的一幕,張琿站在那裏一直喋喋不休;而林宇卻站在原地,隻顧著想自己的事情,在想著事情時,嘴巴時不時還小聲嘀咕兩句。
直到白枝和寧無衣的身影出現,白枝重重的咳了一聲後,才將兩人從那種如同中邪的狀態中拉了回來。
白枝在兩人的臉上掃了一眼後,這才悠悠的開口道:“張琿,這位林小友這幾日便要住在城內,這樣吧,你就在府中給他找一間幹淨些的房間住下便是了。”說完之後,眼光再次在兩人臉上掃了一遍。
張琿應了一聲,便帶著林宇向著城主府三幢樓中右後方的那幢走去。
看到林、張二人走後,白枝的眼睛微微眯了眯,隨後雙迅速恢複了正常,與寧無衣向著城主府最前麵那幢樓走去。
關好門之後,林宇盤膝坐在床上,閉起了雙眼但他卻根本無法入靜,他的腦中將進入明光城以後發生的所有事情和張琿對他所講過的話翻來覆去的想了一遍雙一遍。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已到了午夜時分,林宇站起身來,走到窗前,推開窗戶向外看去。
外麵不知何時下起了雨,雖說這是夏夜,但雨點落在臉上仍然感覺冰涼涼的,外麵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隻有雨滴拍打在樹葉、房子和地麵的沙沙聲在耳邊縈繞。
雨滴的“嘩嘩”聲正如同林宇的心情一般,久久翻動不息,黑漆漆的夜色下,紛亂的雨中,林宇一顆紛亂的心隨著著雨滴而跳動。
林宇看著窗外的黑夜,低聲嘀咕著:“到底該怎麼辦?”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江東流的聲音響起:“到底怎麼辦你要問自己,遇到這種問題,也隻有你自己能為你解決,現在,你已不是當初的那個少年了,沒有人再護著你,也沒有人會再護著你,你要學會自己長大。”
聽完江東流的話,林宇沉默不語,是呀,自馮雲殞後,就再不會有人那樣掏心掏肺的待他,現在的他如同無根浮萍一般,所有的事情隻能靠自己,或許,像馮雲這樣待他的人,這一輩子再也不會遇到。
這去隻能緬懷,但人不能總活在過去,他必須走出過去,走出有馮雲護著的日子,他必須走出一條自己的路。
想到這裏時,林宇的眼神已慢慢變的堅定起來,頭腦也冷靜了下來。
他要離開這裏,光明正大的走肯定不行,不要說白枝不會答應,極有可能他提出之後,白枝全讓他化作一杯黃土,永遠的留在這座島上。
要想人不知鬼不覺的偷偷溜出這個島,這個可行性也不大,他能想到的,白枝必然也能想到,從今天白枝對待他的態度上,也便早已看出端影,應該不隻是他,白枝防範的必然是一批人,此時的島上,估計早已布下了天羅地網。
若說是找到這些與他有一樣遭遇的修士,看似容易,其實更難,所謂百人百性,且不說組織到一起能不能衝出此島,若是其中有人為了討好白枝,讓其它人都出賣了的話,那等著他們的將是白枝的屠刀。
最可行的辦法那就是亂,隻要島上亂了,他才能毫發無損的逃離明光島,便怎麼樣才能亂起來呢?這是個問題,但也不是不可能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