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了?”她下意識順著宋安好的話問了下去,在這一句問話說出來,她在心裏不由狠狠地鄙視一下了自己的虛偽,明明知道,卻要裝作不知道,明知故問,這等於在安好的傷口上撒鹽,沒有什麼兩樣。
這樣的虛偽,是宋暖很不喜歡的,但她現在,卻正是這麼的虛偽。
“他……他好像藏有女人……”宋安好接過宋暖從流理台上拿下的紙巾,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她像是以為宋暖會猜這個女人是不是孫文穎,不等宋暖說些什麼,她已接著一口否決孫文穎,“不是孫文穎,是別的女人……是……”
說著,她突然停頓住了,好一會兒,眼睛裏像是湧動著什麼,一下子又湧出了淚水,像是不願意承認這一個事實一樣,輕吸了一口氣,“一個有孩子的女人。”
“一個有孩子的女人?”宋暖的心跳仿佛一下被人給按停了一樣,窒住了,腦袋裏驚慌地閃過第一個念頭就是,安好該不會知道她和韓世爵之間的關係了吧?
但看宋安好的眼神似是並不像有所發現的樣子,好一會兒,她才呼吸起氣息來,看著宋安好,努力不讓自己的眼神心虛地閃躲起來,“你是怎麼知道他……背後藏著一個有孩子的女人的?”
“是我們秘書室一個同事在F市看見的,今天F市的遊樂園開園,我同事去玩,沒想竟然看見世爵和一個女人還有兩個孩子在一起,你都不知道,當我在群裏看見這一個消息的時候,我心都碎了……”宋安好說著,又忍不住難過地掉眼淚,“姐,你別跟我說是不是認錯人,也別跟我說這是不是誤會,都是真的……”
“……”宋暖沒想說這是認錯人,也沒想說這是不是誤會,因為,那如宋安好所說的那樣,的確是真的,韓世爵身邊的女人,不是誰,正是她。
“我同事說了,世爵對那個女人很好,遊樂園裏好多好多的人,但他都一直在護著那個女人,還對那兩個兩孩子也特別特別的好,還給其中一個小女孩騎大馬,你說世爵是何等身份矜貴的男人啊,竟然給一個小屁孩騎大馬,這說出去,那不是招人笑話嗎!”
“……”
宋暖沒有出聲。
因為宋安好這話,讓她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如果這些話不是安好說出來,而是其他人說出來,她一定會出聲反駁的,給她女兒騎大馬怎麼了,韓世爵身份再矜貴又怎樣,在她眼裏,不過是她孩子的爸爸,給她孩子騎大馬,那是他應該做的本分和責任。再說了,如果不是看在他是她女兒的爸爸份上,她才不會讓女兒騎在他的脖子上呢,沒聽說過一句話嗎,男女授受不親。
而宋暖的不出聲,在宋安好的眼裏,就是默認認同了她的所說的話,吸了吸鼻子,“你也覺得是對不對,我也沒有想到,世爵他……他怎麼會找一個給別的男人生過孩子的女人呢,他怎麼會……怎麼會……”
宋安好一臉說了好幾個怎麼會,都無法說出心裏的不可思議和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竟然輸給了一個生過孩子的女人。
“也許,那就是韓世爵的孩子也不一定……”
宋暖的話還沒有說完,宋安好聲音突然拔高地一口否決:“不可能!”
這“不可能”三個字一出口,宋安好也意識自己的聲音太高了,怕會吵醒家裏的人,連忙壓低聲音說:“不可能,如果那是世爵的孩子,他不可能會藏起來,那天在飯局上你也看見了,韓伯伯對世爵是太偏心太縱容了,如果讓他知道世爵在外麵藏有兩個孩子,可能會讓世爵藏起來嗎?世爵會讓自己的孩子見不得光嗎?不可能!”
“所以隻有一個可能,就是那兩個孩子根本不是世爵的,要不然,以我那個同事的形容,世爵那樣緊張愛護那個女人,不可能不會藏著她的,除非是害怕她生過了孩子,怕韓伯伯他們不接受,你也知道,像是韓家那樣的高門大戶,可以娶進一個從貧民窟裏出來的女人,但絕對不可能會讓一個給別的男人生過孩子的女人進門,那對韓家來說,是一個笑話,一種恥辱!”
宋暖聽著宋安好字字理智的分析,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宋安好分析得很對,像韓家那樣的高門大戶,的確是不會容許一個生過孩子,還帶著兩個孩子的女人進門,因為那對韓家來說,的確是一個笑話,一種恥辱,但宋安好低估了韓世爵的張狂,此時的她,在韓世爵的眼裏,就是一個給別的男人生過孩子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