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被於景軒奚落以後,於聖熙再也沒有出現在景氏過,也沒有再合作的意味。
於聖熙有了一些成績,也漸漸不那麼忙碌,就開始時不時的聯係安悅,但是安悅都是一一拒絕的。
可是如果兵臨城下,那就另說了。
最近,應了顧菲菲的強烈要求,安悅還是把辦公室從景氏搬到了極致這邊,畢竟這樣工作起來也比較方便。
因此,安悅下班的時候就變得容易被堵截。
就像現在,安悅頭一次覺得極致工作室的地點非常偏僻,在二樓也就算了,偏偏下樓之後必經一條小路,想跑都來不及。
安悅站在這頭,於聖熙就在那頭,安悅走不出去,於聖熙也不接近。
小巷裏隻有他們倆,安悅本想退後繞回在施工的大路,但是現在退縮,又顯得她好像在逃避。
於是,一步一步,踏著石板路,走向那個熟悉的身影。
安悅的聲音有一些顫抖,她極力忍著,“你來這……有事?”
“我找你。”於聖熙不多廢話。
安悅沒想到他會這麼直接,一時間有些尷尬,“找我幹嘛?”
“有些事想跟你說。”
有事,那就當做是有事吧,談一談也不會怎麼樣。
“那去前麵的咖啡館坐坐吧,總不能站著說對吧。”安悅指著前方。
“嗯。”
一路無話,兩個人各走一邊,也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如果不是認識,和陌生人無異。
“你要說什麼事?”安悅打破沉寂。
於聖熙沉默了一會,然後堅定的開口,“安悅,我忘不了。”忘不了過去的快樂,忘不了那些一起走過的路,忘不了一起做過的事。
安悅低頭攪拌著咖啡,抿著唇,他忘不了,自己又何嚐能忘。
“忘不了就埋藏吧,別讓記憶互相折磨。”
“可是我不能,安悅,我試過了,試過不去想起你,試過拿那些繁瑣無味的工作壓住自己,可是沒有用,我無論如何總能閉上眼睛就浮現你的身影。”
於聖熙這番話,撥動著安悅心底的弦,無論如何,她還是做不到波瀾不驚。
感情沒法控製,但理智還在,安悅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冰涼,“那也不能改變什麼。”
於聖熙突然激動,握住了安悅的手,“可以的,安悅,隻要你願意。”
安悅用力縮回雙手,“於聖熙,你搞清楚,我們沒可能!”
本來於景軒就不是好惹的人,何況她現在真的懷了於景軒的孩子,就算心裏還有於聖熙的位置。
可人心是肉長的,當初的那些烏龍也好,錯位也好,都在漫漫長日中,於景軒對安悅的寬容,安悅能感受到,不然,安悅一定不會留著這個孩子。
於聖熙的期待一點點,一點點的沉落,安悅看得很真切。
是那種慢慢轉化為絕望的樣子。
“你,是不是愛上了於景軒?”他有些不可置信。
安悅猶豫了,她應該可以脫口而出的“不是”但是安悅猶豫了。
“是或者不是,都不重要,於聖熙,別傻了,就算忘不了也要做到相互不打擾不好嗎?”
安悅保持很冷靜,很理智的樣子。
於聖熙搖頭,顯得悲痛無比,他要的不是互不相幹,從來就不是。
突然,於聖熙眼神一凜,“你怎麼可以愛他,你知不知道,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安悅隻當他是在發瘋,失去了理智。
“安悅,當初他根本就沒有被下藥,但還是和你……”發生了關係。
那天,在包廂門口聽見了薛晉的話,於聖熙愣了很久,看到於景軒這麼抵觸薛晉說的話,他立刻明白了。
原來當時他下的藥根本於景軒就沒有吃,反而還以這樣的名義跟安悅發生關係。
那一刻,憤怒,羞愧交加,於聖熙心裏無數情緒翻湧而來,他忍住了揪著於景軒的領子去質問。
但是這一刻,他卻忍不住把真相告訴安悅,他想,這樣,安悅看清了於景軒的麵目後就會回到自己身邊了。
安悅腦子嗡的炸開,這個真相對她來說打擊不亞於當初一覺醒來身邊躺著自己的姐夫。
於景軒沒有被下藥,也就是說,那天他是清醒的,他清醒的知道他身邊躺著的是他的小姨子,但他還是和安悅發生了關係。
安悅發著抖,那個人……是禽獸嗎,從來沒覺得,於景軒是這麼可怕的一個人。
他說他被下了藥,才要了安悅,安悅信了,他說不結婚不行,她結了,基本上於景軒說的話安悅都照做了,隻是這一切都是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