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她才想起,於景軒和她是蓋一條被子的,她要是跑去追於聖熙,他就在眾人麵前全裸了。
按住她,原來隻因這樣。
她還真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是呀,從他不屑的態度看,她甚至連和他**的資格也沒有吧。
但這是她的初夜,女人最寶貴的初夜!
她準備留給她最愛的男人,於聖熙的。
而他於景軒輕巧的一句話,上床而已,輕輕鬆鬆,就毀了她下半輩子的幸福。
安悅悲從中來,卻看於景軒不緊不慢,隨手撿起地上的內褲套上,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安悅被狠狠刺激到了。
她發了狂,從床上跳起來,撲向於景軒,她的表情猙獰異常,似要跟於景軒同歸於盡:
“去死吧,於景軒,你個混蛋,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安悅用盡全力,死掐著於景軒的脖子。
於景軒眼皮都沒有抬一下,一手就拽開掐在他脖子上的兩隻手,麵無表情,將安悅扔回床上。
“你發什麼瘋,你睜大眼睛,這是於家別墅,我的房間。”
安悅攤在床上,她不明白於景軒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說,是她半夜偷溜進他房間,然後再厚顏無恥爬上他的床,把他給睡了,毀了他的聲譽?
“哈哈哈哈,是你家別墅,你的房間,哈哈哈……”
安悅瘋瘋癲癲,一邊哭,一邊大笑,於景軒幫她裹好的床單,早已經鬆開來,半遮半掩,蓋在她身上。
於景軒眉頭微皺。
他的聲音帶著某種陰狠:“我被人下了藥,但!”他冷冷掃了安悅一眼:“是你自己突然跑進我的房間。”
言下之意,他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她落得這個下場,都是自找的?
安悅聽了他這句話,還沒來得及覺得他無恥,腦海就猛然冒出一個畫麵。
昨晚她渾身發燙,渾渾噩噩間,確實摸進了一個房間,後麵的事情,都是一些模糊的片段,她已經不太記得。
難道真的是那樣?於景軒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是她溜進他房間,爬上他床的她,毀了他剛定的婚,毀了他下半輩子的幸福。
原來她才是那個罪該萬死的人?
對於這個認知,安悅終於崩潰了,伏在床上泣不成聲,怎麼會這樣子?為什麼會這樣子!
於景軒在一旁站了好一會,才沉默地走向浴室,他再次出來的時候,安悅已經不在了,隻剩一張皺巴巴的被單。
不知怎麼的,他的心,突然落空空的,像是被挖走了一塊似的。
他微微皺眉,應該是房間太大的緣故。
他下身裹著一條浴巾,裸著上半身,走到床前,伸手拿起被單,指尖感受到被單上微微的餘溫,他默了半響,竟低頭輕輕嗅了嗅。
床的正中央有一抹紅,他低頭的瞬間,眼角的餘光恰巧看到。
那抹紅,鮮豔異常,十分惹眼,他不受控製,腦海湧出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