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縷陽光,從窗簾縫隙溜進房間,但房間依舊晦暗不明,空氣漂浮著一絲古怪的氣味。
已是中午,安悅才剛醒,覺得頭痛欲裂,渾身酸痛。
胸口還特別悶沉,她下意識地輕撫胸口,卻摸到了個異物。
她一個激靈,猛然睜開眼睛,竟看見一隻男人的大手,節骨分明,占有欲十足!
她嚇得跳了起來,狂亂尖叫。
躺在她身旁的男人,被安悅連連的尖叫聲吵醒了。
他纖長的睫毛,緩緩扇動了兩下,眉頭微皺著,似乎因為被吵醒而不悅:“吵什麼。”
待安悅看清男人的麵容時,她臉刷的一下就白了,太過震驚,以至於她連尖叫都忘記了。
這是於景軒!
他昨晚才和她姐姐安慕兒訂婚,她昨晚還參加了他們的訂婚宴。
她肯定是在做夢,看,於景軒一臉從容鎮定,要是真的,他肯定會一枕頭捂死她滅口。
畢竟從小於景軒就特別討厭她,特看她不慣,處處給她使絆子,磕磕碰碰,到最後,她總算是在他手裏逃出一條命來。
安悅顫抖著嘴唇,狠狠閉上了眼睛,心想隻要再睜開眼睛,就會發現一切都是假的。
可是她再次睜開眼睛,卻對上於景軒冷森森的目光,他似乎看穿了安悅自欺欺人的想法,說:“我們昨晚做了一夜。”
簡單明了,短短幾個字,卻字字如毒針,毫不留情,戳破了安悅最後的幻想。
還沒等安悅發作,門突然被推開了。
隻見安慕兒一手握著門把,一邊說:“景軒,吃……”
安慕兒顯然是被狠狠嚇到了,她愣了好久,才雙手捂著腦袋,極其痛苦地尖叫。
安慕兒叫聲淒慘,立刻就有人聞聲趕了過來。
先是於家的英式管家萊絲,然後是於夫人,再是於景軒的哥哥於聖熙,一下門口圍滿了人。
在看到於聖熙之前,安悅尚能喘上一口氣,隻是見他拿極為震驚,萬分傷痛的眼神看著她時,她一口氣都喘不上了,腦袋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她捂著胸前床單的手無力一鬆,床單滑落,險些就直接掉下去。
幸而一雙大手在床單掉落前,堪堪穩住。
那麼多雙眼睛看著,於景軒卻隻是若無旁人,拉過床單,將安悅嚴實地包裹住,甚至連瑩白的雙肩都沒有露出來,好像在防止門口的人看了一去一樣。
而安悅一直都是怔怔的,像似這輩子都回不過神來一樣。
於夫人最先說話。
她斜眼掃了掃床上兩人,語氣刻薄,充滿鄙夷:“賤人就是賤人,小三的女兒也就是個爬床的小三,姐姐的未婚夫都不放過。”
安悅臉色發白,完全說不出話來反駁。
於夫人的話,雖是罵安悅,但不知道是不是她話裏的哪個字眼,觸中了於景軒逆鱗,他眼底都是冷的:“出去。”
他的聲音不大,卻毫無溫度,震懾力十足,在場的人沒有一人再說話,都立時噤了聲。
於夫人敢怒不敢言,隻在心裏恨恨嘀咕,不就是個妓女生的賤種,也敢叫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