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車廂的某一個男子來說,生活給他上演了一出堪比韓國肥皂劇還要狗血的劇情,身為劇情男主的他端坐在從福州開往北京的火車上,若說身旁戴著耳機聽著mp3的漂亮女生讓他對接下來的行程感到無比的興奮和向往,那麼其對麵文質彬彬,西裝筆挺的眼鏡男和一個扛著軍綠旅行包,頭頂著雷鋒帽的鄉村男組成的怪異組合就讓他有些失望。
他始終不明白那個如同白領一樣的眼鏡男是如何驅避鴻溝和這個土到掉渣的鄉村男人交談甚歡的,隻是兩人天南海北,從美國食人花事件到神奇詭異的百慕大三角,甚至連針灸的時候脫不脫衣服都偶有涉及,無一例外這兩人的話題相當之廣,交談暢快如同相見恨晚,語言表達之官方甚至會讓人認為這是他們提前背過的台詞,而處在這樣的環境下,他隻感覺十分的尷尬,尤其是那位雷鋒時不時掃過來的眼神讓他企圖搭訕耳機女的想法也宣告破裂,尤其是對方那冷峻的目光,讓原本就有些心虛的他更是感覺如同做賊,美女在旁卻無從下手,這種感覺就如同調到湖南衛視期待著廣告後的快樂大本營時,卻意外發現演的居然是還珠格格一樣讓人無奈。
不過當那猥瑣的目光時不時的落在耳機女的胸部時,恐怕就不會有人認為這個衣著複古,戴著雷鋒帽的家夥可以和那位國民的好榜樣雷鋒叔叔相提並論,很顯然,在這位西部大開發都不會出來搬磚溜瓦的“雷鋒”同誌眼裏,眼前女子那兩個碩大饅頭擠出的溝壑遠遠比他和眼鏡男之間的談話來的更有趣,當然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起碼欣賞眼前這個比家裏那張九八年日曆上的模特還要好看數倍的美女就比那個毫無營養的對話要強上百倍。
戴著耳機的女子顯然也是感受到了這無比炙熱而且毫不客氣的目光,在歌曲快要唱到高潮時突然睜開眼睛,警惕的瞪了一眼這個看上去猥瑣到無極限的雷鋒,尤其在對方咽了口唾沫時,更是感覺自己渾身都是雞皮疙瘩,當下迅速的拔下耳機將身旁放置的LV摟在懷裏,身體也不自覺的向著一旁的男子靠了靠,對她來說即便是身邊這個萍水相逢的男子也是遠比這位鄉村雷鋒來的更有安全感。
見狀,那雷鋒也是尷尬的笑了笑,將那侵略性的目光費勁的移開,劇情到這裏應該就要結束了,然而就在這萬籟寂靜,隻能聽到車輪在鐵軌上摩擦出聲音的氣氛中,一隻體型不過成人一把手大小的毛絨生命被雷鋒從綠色旅行包裏拎了出來,這隻牲口顯然也是不懂什麼人情世故,在塞滿臭襪子的包裏憋的悶了,剛一見光就連混濁的獸瞳也是變得明亮無比,很是有些幽怨的瞪了雷鋒一眼,旋即一個機靈便是華麗麗的躍到了前麵那張小桌子上,很是不客氣的嚎了兩嗓子,帶著山中夜晚般狼嚎的韻味剛一出口,周圍桌椅上閉目養神的乘客瞬間將眼睛睜的老大,似乎有些不可思議這畜牲是怎麼偷渡到火車上的,難不成也是簽證,畢竟火車飛機這些乘坐工具可都是不允許攜帶寵物的。
雷鋒男子也是羞澀之人,目光流淌之下狠狠的瞪了桌子上的畜牲一眼
“閉嘴!”
“嗚……”
這隻撐死了也就八兩的畜牲聞言,原本的趾高氣揚的囂張也是瞬間壓垮,半蹲著的獸軀也是瞬間癱倒在桌子上,麵帶幽怨的看著這個不懂得憐香惜玉的主人,模樣是要多淒慘有多淒慘。
“哇,好可愛!”
都說女人與生俱來都是有著母性,這話一點沒錯,在天生同情弱勢,扶持弱小的本性顯露下,那原本縮到一旁的耳機女此刻眼睛裏閃爍的都是星星,看著桌子上趴著的畜牲完全是愛憐的模樣,此刻在他看來,這頭擾亂他人休息的畜牲是絕對的弱者,甚至於連火車上不允許帶寵物的規矩都是渾然不顧,仿佛這個頭戴雷鋒帽一臉猥瑣模樣,恐嚇小動物的男子才是最應該拉出去三刀六洞,午時斬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