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擺放著的牌位,顏色暗沉,全部都是普通的木製的,隻除了最上麵那個,竟然是純金打造的,肉眼望去,金光閃閃的,意外的有些刺眼。
“什麼情況?”林夕順著顧墨的目光望去,這才發現,那塊金色的牌位居然源源不斷地向外冒著黑色的煞氣。
不難想象,如果不是先前的不周村靈氣足夠濃鬱,隻怕,隨著時間的推移,就這麼一小塊小小的牌位,就足以讓不周村變為人間煉獄了。
“這不周村的秘密倒是不少。”說著,顧墨便將手腕上的佛珠取了下來,他周身的氣場緊跟著也瞬間發生了變化。
隻見,以顧墨為中心,黑色的煞氣不斷地翻湧而出,瞬間占據了整個祠堂,而那塊牌位上的煞氣,居然像是遇到了什麼害怕的東西一樣,在碰觸到顧墨周身散發出來的煞氣之後,居然全部消散不見。
隨著煞氣的消失,林夕和顧墨周圍的空間也跟著變得扭曲了起來。顧墨下意識的緊緊地握住林夕的手。
空間不斷地扭曲,重組,看似時間很長,卻又仿佛隻在一瞬之間。
等空間不再扭曲變幻之後,這祠堂竟然完全變成了古代臥室的模樣。
這臥室看起來像是多年沒有人居住過一般,四處的角落裏都落了蜘蛛網,那一塊本來是綠色的窗簾,由於眷戀著太陽,如今已經褪色了。窗子旁邊擺著的依舊是那張黑色桌子,鋪著一塊早先也是綠色、現在卻盡是斑點的台布。桌子上擺著一隻又大又黑的硯台和一疊白紙,都固定在一個桌子上。
桌子上麵,還擺著一對黃銅燭台,再也沒有人用來點燭了,一把剪燭芯的銅剪子,也沒有人拿來剪燭芯了。
一張墊著薄薄褥子的木床的床底下,有一隻樣子像小棺材的琴盒。一張窄小的矮凳、兩把木製的椅子、一個破舊的臉盆和一個小小的深櫻姚的紅的櫥子,湊成這房間的家具。這房間由於過於窄小,更兼經常籠罩著一片昏暗,與其說它像一間屋子,不如說像一個墳墓。
而那木床的正中,坐著一個身穿紅色嫁衣的女人,顯得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隻見,一襲紅色嫁衣映著她桃花般的容顏,目光流盼之間閃爍著絢麗的的光彩。紅唇皓齒,舉手投足間流露出動人的嬌媚。白皙的皮膚如月光般皎潔,纖腰猶如緊束的絹帶,十指好似鮮嫩的蔥尖。頭戴的鳳冠和身上點綴的明珠在燭光下熠熠生輝,就像那漫天的星辰一般。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林夕忍不住想,這詩經裏的這句話所形容的,也不過如此了。
“想不到,這麼多年了,我還能有重見天日的一天。”那坐在座位上的女人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兩人,緩緩地開口,與她相貌不匹配的是,她像是很長時間沒有說話了,她的聲音顯得格外的沙啞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