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房十一的話讓瑞傑的心頭火“藤”地燒起來,不管是死還是生,如果真能緝拿住凶手的話,縱是前麵是萬丈深淵自己也要跳下去。
瑞傑不再說話,右手一翻,九龍軟骨編憑空飛出,砸在水泥地麵上,飛濺出一串火星,紅館裏麵的窯姐晃動的影子忽然都不見了,顯然是被瑞傑驚嚇的。
“年青人這麼大的火氣?你的目的不隻是捉拿真凶吧?看架勢是要滅掉整個金錢幫?我奉勸你一句,前途沒有,回頭是岸,想好了再做才是正道!”
“你是怕我殺光了金錢幫的賊?”
十一郎臉色一展,沒有一點生氣,反而詭異地笑了笑:“你雖然功夫出眾,但要想殺光金錢幫的人談何容易?我這關你就過不去!”
瑞傑古怪地盯著十一郎,這家夥腦袋沒病吧?還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若是換做以往,瑞傑早就把他打得離魂了,但今晚的心情不錯,沒有動一點怒氣,反而右手捏五行訣,靈氣在筋絡中巡經了兩遍,丹田內一股股熱流不斷向外湧出。
“咱們可以打個賭!”十一郎滿不在乎地笑道:“你敢不敢?”
打賭?瑞傑陰冷地看了他一眼,這家夥果然開始玩起了陰謀!
“你說!”
“其實很簡單,答應我一個條件,賭輸了跟我走!”
“怎麼堵?”
“給你三天時間,搜集兩件東西,找到了你便贏,否則的話你便要跟隨我!”
“什麼東西?”瑞傑忽然對十一郎怪異的舉動有了一些猜測,這家夥不是傻逼,精明得很!
“氣血化生丹和紫金湘雲戒!”十一郎一字一頓地正色說著,背後忽然射出兩道黑影,直奔瑞傑的麵門而來。瑞傑身形微動,因為有靈氣在身,身影驟然移動,卻入幻影一般,翻手抓住兩道黑影握在手裏。
是兩張薄紙!
“好俊的移形換位功夫,我喜歡!”十一郎奸笑一聲,捏了捏領口:“兩件東西,三天時間,你可敢賭?”
瑞傑心下驚疑,氣血化生丹未曾聽過,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紫金湘雲戒卻是熟悉得很,宋家慘案唯一遺留下的寶貝,在楚漢的手中。
“有啥不敢賭?如你所願!”
“爽快的年青人,我喜歡!”十一郎笑道:“我可以直言不諱地告訴你,找到這兩件東西,你就能找到真凶,這樁交易還算公平!”
公平?離亂的世界何來公平!
“我為啥相信你?”
“藏寶圖已經給你了,這是我最大的誠意,信譽不信全在於你,賭與不賭也在你,但三天後的事卻在我,明白嗎?”十一郎陰冷地看著瑞傑說道。
瑞傑看了一眼手中的薄紙,隻見一線鮮血從手掌中流下來,薄紙早被染成了紅色,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薄紙傷人,實在是聞所未聞!瑞傑驚詫地將薄紙放在懷裏,手掌沒有任何痛感,但掌心已經被劃破了兩條血口子。
“嗬嗬,年青人的定力實在可嘉,我喜歡!”十一郎轉身向紅館大門走去:“再告訴你藏寶的地點,一處是萬柳塘,另一處是福陵村!”
風很冷。瑞傑看了一眼夜色,大概快到了酉時,先去昭陵黑鬆林然後再想辦法去盜寶!這個賭局顯得怪異萬分,以瑞傑沉穩的心思竟然思考不出十一郎為何這麼做。賭贏了便能抓到真凶,賭輸了便跟他走,怎麼算計自己都不虧,不過是否跟他走還是未知數!
十一郎的身手不知比自己高多少,僅僅是薄紙傷人的手段,自己便是不及。不過此人也是怪極,為何設這樣的賭注?紫金湘雲戒不在金錢幫的手中,他們是否是利用自己在搜集這枚戒指?
自從香蘭釋疑,瑞傑才對江湖中的陰謀詭計有所了解,故此對十一郎的賭局有了一點認識:他好像又在玩什麼陰謀,但眼下還看不出任何蛛絲馬跡來。
昭陵黑鬆林。瑞傑在鬆林邊緣傾聽了片刻,裏麵沒有可疑的聲音,香蘭還沒有來。黑漆的老林子裏發出三種聲音來:風吟、物隱和虛無。
竟然能聽到虛無之音!道隱師伯曾說過,六感覺識都能達到自身修為的至高境界——虛無!自己的修為雖然還沒有入門,但聽覺之力早已遠遠超過其它兩感,至於直覺之力、味覺之力、觸覺之力還沒有接觸過,也就無從感知了。但視覺和嗅覺還沒有達到當前修為的虛無之境,倒是聽覺之力精進異常,入靜後能聽到不屬於自然之聲。
瑞傑緩步走進黑鬆林,尋了一塊寬敞的地麵,靠在黑鬆樹上,右手捏五行訣,修煉起靈氣來。過了半個小時,聽覺之力忽然感到百米之外出現了人息之音!
瑞傑微閉雙眼,仔細辨識了一番,是女人的呼吸聲,香蘭終於如約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