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晚然看著薄寒生身後的溫淼,“快去拿藥箱。”
溫森走過來,看著病床上,安靜沉睡的女子,然後又看向薄寒生,“當家,太太這幾天身體狀況恢複的不錯,醫生說這幾天應該會醒過來。”
薄寒生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如同雕塑一般,因為這幾天受傷,臉上的膚色過分蒼白,連同唇瓣的顏色也很淡,但是卻依然俊美深沉,隻是多了一層霜。
溫淼拿著一身新衣服和藥箱走過來,替薄寒生重新將傷口包紮好。
盛晚然想要伸手替他把衣服的扣子扣好,薄寒生淡淡的一側身,看著盛晚然停頓在空氣中的手,然後伸手將扣子扣好。
看著盛晚然要開口說話,他將手指放在唇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他揮了揮手讓他們都離開。
薄寒生走到病床前,深邃無痕的眼眸深深的看著傅明煙。
這麼多人在這裏,她一定不是喜歡。
背後,傳來關門聲,病房裏,陷入靜謐。
他坐在病床邊,拿起放在床頭櫃上的報紙,書籍,他輕笑的問她,“今天想聽什麼,給你讀報紙吧。”
他的嗓音,比任何的男播音都要好聽,低沉磁性,就像過水的白煙。
很快,他就把報紙讀完了,然後又拿起放在桌麵的那本書,一頁一頁的讀者,讀了有三頁,他將書合上。
似乎是有些累了,薄寒生有些疲憊的捏了捏高挺的鼻梁,然後慢慢的俯身,趴在她病床邊,闔上眼休息。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身上蓋了一件薄毯,抬眸看著咫尺,麵容安靜沉睡的女子,他又慢慢的闔上眼。
英俊的臉緊繃著。
過了兩分鍾,他才睜開眼睛,站起身,將薄毯放在椅子上,他看著坐在沙發上的盛晚然,眉目的表情很淡,走過去。
盛晚然看著朝自己走來的身影,步伐微跛,麵容冷漠英俊,她扯唇笑著,似乎是陷入回憶一般,眼底閃過迷離,“我記得在姐姐生繁希的時候,出現了危險,當時我因為被何複行拒絕,而情緒低落,然後選擇割腕自殺。”
“我和姐姐的血型一樣,我陷入的昏迷,對當時發生的事情完全不知道,我醒來的時候,就看見你,你當時對我說的什麼,你現在還能記得嗎?”
盛晚然看著他。
當年,護士說,他一直陪在自己的病床上,寸步不離,姐姐也恨自己,可是,誰知道當時發生的事情。
當時,她和姐姐生死一線的時候,全醫院的血漿都留給了姐姐,因為這個男人的一句話。
她是他的妹妹,盛晚安是他的妻子。
後來,在盛晚然被推進手術室的時候,從海城的醫院調來了血漿,她才保住一條性命。
盛晚然現在想想,她是從什麼時候發覺他喜歡盛晚安呢,好像很久了,久到她記不真切了。
薄寒生坐在沙發上,手掌放在自己胸口的位置,輕輕的用力,壓著這股疼痛。
盛晚然替他說著,“小然,我永遠都願意站在你前麵為你遮風擋雨,但是,她是我妻子,我薄寒生的妻子。“
盛晚然站起身,“哥,到現在了,我還是想問你一句,我很早之前就想問。”她看著男人俊美蒼白的輪廓,“如果我那晚進了手術室沒能出來,你……後悔嗎?”
薄寒生嗓音沉悶的從胸腔傳出,“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後悔不後悔,如果有,我隻想謝姨沒有把我從哪裏帶出來,那樣,即使是我死在黑市裏,也好。”
盛晚然轉身,抿唇往病房門口的方向走。
薄寒生的嗓音從身後傳來。
“你當時的情況你她要好,從海城醫院血庫調血過來不過三個小時,而且我高額發出廣播,依照你當時的情況,完全可以撐過那一段時間,我說過,你是我妹妹,我永遠都會為你遮風擋雨。”
盛晚然閉上眼睛,一行淚不受控製的滑落,“哥,我不是在怪你,即使那晚我死了,我也不會怪你。”她的聲音慢慢的放輕,“我也不會怪她,秦姨說的沒錯,我們本來就不應該帶有仇恨,那是上一輩的恩怨了,等姐姐醒了,替我跟她說聲對不起,我以前不是有意要針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