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秦岩被押上一亮警用麵包車上,由刑警大隊的老陳親自押送,五菱榮光的後排座位經過改裝,焊了鐵柵欄,很適合押送囚犯。
小麵包陳閃著警燈,拉著警笛,嗶嗚嗶嗚開出了警局大院。
公安局看守所位於郊外的清泉鎮,等開到地方已經是夜裏了,黑燈瞎火一片,高大的水泥牆上拉著電網,一個黑色的大鐵門如同怪獸的血盆大口擇人而噬,下麵還有個供人員進出的小門,崗樓上,背著槍的武警銳利的目光掃視著大牆內,時不時傳出一兩聲狗叫,更顯得靜謐恐怖。
警車停下,一個警察下來交接文件,然後小門打開,秦岩被押了進去。
負責接收的警察是個兩毛一,三級警督,他看看文件,又上下打量一番秦岩,剛要說話,老陳走到他身邊,笑嗬嗬的說道:“彭警督你好。”
三級警督看了老陳一眼,認出他是刑警大隊的老骨感,笑道:“原來是老陳,天色晚了,你看我這眼神,一眼沒瞅出是你。”
老陳和彭警督寒暄幾句,突然附到對方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彭警督點頭道:“既然這樣,好,我來安排,保證讓王隊長滿意。”
彭隊長長得人高馬大,興許是在監獄這塊凶地待久了,身上自然而然的沾染著一股凶煞之氣,走起路來肩膀頭子一晃一晃的,顯得特別的橫,他領著秦岩往裏麵走去,穿過長長的通道,來到一間囚室門外,掏出鑰匙打開鐵門,走廊裏麵三十瓦燈泡的照耀下,能看見裏麵是一排水泥大通鋪,躺了黑壓壓的一片人,聽見開門的動靜,硬是沒有一個人往這邊看。
“光頭疤,新來的犯人,好好照顧!”彭警督說完,將秦岩推進耗子,哐當一聲關上了鐵門。
警察一走,本來在鋪上裝睡覺的犯人全都跳了起來,像看稀罕物一樣看著秦岩,一個個麵色猙獰,身上煞氣很重,絕非善類。
睡在靠門位置的一個粗短漢子,光著頭,即便是在微弱的燈光照耀下,依舊顯得鋥亮,光禿禿的腦袋上有一條猙獰的長疤,從後腦勺一直延伸到左眼眼角,傷疤雖然好了很久,但是針線縫過的痕跡還在,活像一條百足蜈蚣,讓人看了渾身起雞皮疙瘩。
號子裏空間不大,他一人至少占了三個人的位置,手上還拿著一款華為的手機,正在微信上釣妹子,看來是這裏的老大了。
“新來的,身上有煙麼?”
“有錢麼?”
“怎麼還站著,******,懂規矩不,蹲下!”
號子裏的犯人七嘴八舌的問道。
坐在床上的老大咳嗽一聲,其餘人頓時安靜下來,一臉敬畏的看著他。
“你叫什麼名字?混哪裏的?犯了什麼事進來的?”老大開口問道。
秦岩裝作很害怕的樣子蹲了下去,可憐巴巴的問道:“我叫秦岩,是個學生,在學校裏麵鬧事誤傷了人進來的,大哥,我睡哪裏?”
老大一聽說他叫秦岩,臉上頓時露出一副古怪的表情,破口大罵道:“媽的,第一次進來吧,說話前先喊報告。”然後扭頭對眾犯人笑道:“這貨和王隊長有仇,今後想在監獄好過點的,就狠狠的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