蟒皮是好東西,要剝下來,蟒筋,好東西,要抽出來,牙齒挺尖的,要掰下來,還有什麼值錢的?沒了。
岩蟒沒來由的打個寒戰,心說大哥,咱們打個商量,天不早了,咱別鬧了,誰也不吃虧,散了吧,行不?
陸壓顯然不樂意。你不好好盤在山頂石頭上曬太陽,打個洞跑下來嚇唬我的小妹子,哪能就這麼算了,不行!
岩蟒就說,要賠償唄,我這身衣服老貴了,沒扣子,一時半會脫不下來,不過有去年蛻皮換季的秋裝,九成新,沒劃痕,免保養,你看行不?
經過眼神交流,一蛇一人就朝山頂上過去了。岩蟒在前麵走,陸壓拎著白木棍子後麵跟著,時不時的抽一下,岩蟒唉喲唉喲的。
穿過林子的時候,一群吵鬧不已的猴子頓時安靜下來了,傻了眼了。
“咋回事?不都是岩蟒追人麼,今天怎麼掉個了?”
“我勒個去!那人太囂張了,居然還拿棍子抽呢,太暴力了,沒法看了!”
“你懂個屁,沒聽見蛇叫喚嗎?這叫虐戀!”
陸壓跟著岩蟒來到一個石洞。這個石洞真是石洞,自然形成的,被這岩蛇當成自己的窩了。
岩蟒很客氣,等陸壓落座,陸壓看見山洞上邊有幾塊小石頭,怪礙眼的,就把手裏的白棍子扔了過去,誰知小石頭輕易的就被擊落了,一道陽光射進來,洞裏立馬蓬蓽生輝。
岩蟒一看就說大哥你真行,住了這麼久我都不知道那塊石洞是鬆的。說實話,我經常出去曬太陽,就是怕身上發黴,這樣可好,我都不用出去,以後就宅在家裏了。
陸壓看了下,石洞並不太大,三角形的頂部,隻有一丈多高,比下麵那個人工石洞小多了。
陸壓在洞裏轉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岩蟒所說的換季秋裝,果然還很新鮮,便卷了起來。
然後陸壓就說我跟你也沒啥共同語言,我老妹還在家等我呢,先走啊,下次有這好事還找我。
岩蟒就說大哥你別走,我這還有份見麵禮呢。從一塊石頭地下叼了一把刀出來,可惜這刀隻有半截,前半部分不知哪兒去了。
陸壓就問哪兒來的。
岩蟒說打洞的時候挖出來的,覺得可能是好東西,就帶出來了。
陸壓說幹得不錯,下次地底下找到好東西記得收好。
岩蟒就說大哥慢走,歡迎下次光臨鄙洞。
陸壓渾身一哆嗦,說你叫啥洞不好叫鄙洞,說的我好像是個老女票客似得,哥很純潔。說完夾著斷刀,抱著厚厚一卷蟒皮回去了。
杜苑青此刻卻抱著腿坐在睡袋裏,焦灼不已。本來她這次出來隻不過是為了好玩,陸壓有靈根的可能性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本來還收獲了一隻盤山羊,可盤山羊沒了,陸壓領著岩蟒不知去了哪兒,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陸壓他不會有事吧?不會有什麼意外吧?出了意外自己該怎麼辦啊。這幾天兩個人一起吃一起睡,讓杜苑青似乎有了點錯覺。
長期以來沒有爹爹的陪同,她都是自己一個人吃飯,陸壓來到園子裏,倒是陪她吃了多次,可那時劉媽都在旁邊。
而在這石洞裏,一個外人也沒有,就他們兩個。他們兩個人這樣吃飯,不知道爹爹和媽媽有沒有這樣吃過?
她的腦子裏突然出現這樣一個念頭:假如陸壓真有靈根那麼怎麼辦?
爹爹正在外麵奔走,為她籌備凝煉靈根的丹藥,一旦凝煉成功,她就也是修仙者了。那他和她豈不是?
想到這裏,杜苑青不由得一陣羞澀和心慌。
好久沒有回去見媽媽了,好想和媽媽說說話啊!可是爸爸說修仙家族沒有幾個好人,讓我盡量不要回去,那我的心裏話,又能對誰說呢?
還是要聽爹爹的話呀!這幾年爹爹為了給我凝煉靈根,築基期的家底都快用完了,聽說凝煉靈根是還要消耗大量的本命精元,爹爹的修為會下降,那麼我們這個靈植園還能保得住嗎?
杜苑青正在胡思亂想著,忽聽耳邊有人說道:“小丫頭,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她抬頭一看,陸壓正笑嘻嘻的瞧著自己,不由得一陣狂喜,撲過去便抱著了陸壓的脖子笑道:“你沒事,你沒事,我就知道你沒事!太好了,我都快擔心死了!”
陸壓輕輕拍拍她的後背說道:“真的?有多擔心?”
杜苑青有些害羞起來,忙鬆開陸壓低聲說道:“其實,也就一點點啦!”說完背過身去,理了理自己的秀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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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關於打岩蟒這一段必需要說。原本可以寫大戰一場如何如何血淋淋,也可以寫岩蟒逃跑,陸壓追過去,但都覺得不夠腦洞大開,不夠異想天開,不夠飄忽,不夠荒誕不經,所以就采用了擬人的寫法,人與蛇直接心理對話。看就看了,一笑而過,樂子而已,不必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