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幾年沒有澡堂的生活成為曆史,男人們很開放,光天化日脫了獸皮就敢赤條條下水,難怪有句話說男人脫了衣服都是禽。獸,小孩子就更大膽了,五六歲的,七八歲的,幹脆就泡在裏麵,泡夠了出來曬曬,然後一窩蜂跑掉,過不多久又一窩蜂狂奔而至,喊著叫著嘩啦嘩啦的下水。幾天功夫,幾乎所有人都水性大漲,深水池裏撲通撲通浪花翻滾,一個一個腦袋潛下去冒出來,比憋氣,比速度,各種吵鬧。
女人那邊就安靜的多了。天擦黑才一個一個端著盆子不好意思的出來,裏麵裝著換洗的衣服。因為小房間不多,於是等待的功夫就輪著棒槌在竹排上咣當咣當洗起了衣服,本來隔得遠,很多不認識的,幾天功夫也熟悉了。
幾天之後,陸壓的兔舍項目終於上馬了。雖然他的籠子裏隻有區區幾隻兔子,但兔舍規劃麵積極大,足有數百平方,分成幾個區域。
隻所以延遲幾天建造,是因為霸天虎們的胳膊沒那麼酸,能掄大錘了。
建造兔舍的第一個麻煩就是土地的硬化,不然兔子也會打洞的,萬一打洞穿越出去,那就白費功夫了。
兔舍的地址選在幹草堆旁邊,這樣喂食的時候也好就近取材。這邊空地大,地勢高,土地硬化的時候即使砸成大坑也不至於滲出水來。
本來硬化土地最好是用石碾子,但園子裏沒這玩意,說來好笑,在這山裏,不缺土,不缺木頭,最缺的竟然是石頭。沒辦法,土層太厚,要想挖穿土層到石層,還沒見到石頭鬆軟的腐殖土就會坍塌把人埋在裏麵。
陸壓一陣感歎,這麼厚的腐殖土,也不知多少萬年才能形成。
七個霸天虎掄起大木錘咣當咣當砸了兩個下午,生生把土層打下去三尺多深,可見腐殖土的鬆軟。可是腐殖土是有彈性的,壓一壓,彈一彈。第三天陸壓過去一看,高度彈回了半尺,不由得一陣無語,仰天長歎道:“老天你玩我啊,我了個繼續!”
接下來就是打樁。夯實的土中不用打太深,地下兩尺,地麵上留一丈高就夠用了。一排排長樁打下後,再相鄰的長樁之間釘上三條厚實的長木板,上中下各一條,這樣兔舍的圍欄骨架就形成了。
剩下的活就是將間隙很小的竹片做成的一塊塊巨大的類似鋼絲網的擋板固定在圍欄上。兔舍的橫梁則不需要多粗壯,隻要能承受竹片的重量就行了,而且不用固定,直接擺放上去,反正兔子又不會飛。
這樣兔舍的第一期就完成了。數百平方的麵積隻養了不到十隻兔子,兔子的幸福指數也瞬間提高了。
就在陸壓還在絞盡腦汁為布料發愁的時候,杜苑青不經意的告訴他,作為他建浴房的酬勞,他可以去公事房領一匹粗布。陸壓欣喜若狂,狂奔而去。
“一匹粗布都能樂成這樣!”杜苑青撇撇嘴,小小的鄙視了陸壓一下。
這是穿鞋的不知光腳的苦。
當陸壓從老趙手裏接過這匹粗布的時候,陸壓哽咽握握老趙的手,把老趙搞得莫名其妙。
陸壓扭過頭抹了抹眼角,轉身走了。
他們不懂,他們不知道這匹布意味著什麼,穿上手工紡織的布料衣服,意味著他脫離了茹毛飲血的野蠻時期,進入一個新的時代,他不再是野蠻人。
他的文明,進化了。
一匹布多長?陸壓以前不知道,現在他知道了,打開卷起的布匹,量了一下,寬約半丈,長十丈。陸壓估計了下,以他的身高,現在還不足半丈,上下身一起應該可以做二十身衣服。
難怪捕手老龐他們有布料拿出來賭,一匹布很耐用啊,一年也用不完。
不過陸壓不同,他的幸福的悠閑生活需要很多不,枕頭,枕巾,床單,被套,分別來兩套,這匹布根本不夠用。
算了,還是先局部改善吧,把獸皮脫了。
陸壓當晚光著身子卷著布匹睡了一宿。當然第二天劉媽趕來之前,換上了獸皮。
早飯時,陸壓謙虛謹慎的問杜苑青會不會做衣服?沒成想杜大小姐紅著臉又拍桌子了:
“我為什麼要給你做衣服?給我個理由,你是誰,我是誰,你是我的誰,我是誰的誰,誰給誰做,誰和誰什麼關係,誰該給你做,讓誰給你做,不該給你做,誰都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