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隱隱作痛,忍不住輕歎一聲。
身邊有人抓住我的手“小姐,你終於醒了!”我張開眼,引印入眼簾的是一個梳著雙髻,長相清秀,一臉驚喜的小女娃。她居然穿著古裝,我猛地抬頭看著四周,古色古香的布置,不是我昏迷前的屋子,也不是醫院。“這是哪兒!”
小女孩抓住我的手激動的說:“小姐,這是家裏。”
“你是誰?我又是誰?”
“我是書香啊!小姐你別嚇我.....”書香轉頭跑出去,一會兒門外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先進來的30歲左右的婦人,她身穿一襲淡綠襦裙,腰係深綠錦帶,環佩在急急行走間,發出清脆聲響。婦人急急走到床前,輕輕坐在我身旁,抬手摸摸我的額頭“如菊,餓了沒?”
我還未從震驚中清醒,隻是木木的搖搖頭,書香在旁邊說:“夫人,小姐好像什麼都不記得了,剛剛還問我是誰。”婦人聽了趕緊對同書香一起進來的人吩咐道:“劉媽,快去請大夫。”“是,我就去。”劉媽轉身出門去了,婦人回頭又問:“如菊,哪兒不舒服,告訴母親啊,你發熱昏迷幾天,好不容易醒了,別嚇我了.......”
我心內一陣慌亂,隱隱明白我,貌似穿越了。
正是盛夏時節,午後伴隨著煩人的知了叫聲,我許如菊,上半身趴在窗台簷。很不淑女的趴著,手拿一把美人團扇,有一搭無一搭的扇著。正如這趕不走的酷暑,和這趕不走的知了聲,我終於接受了穿到1200多年前唐穆宗時期。望著院子裏綠意深然,閉閉眼睛,真希望張開眼就回到21世紀自己的家中,而不是身處古代院落裏麵,雖然生活有人照料。不是這小手小腳,才6歲多的身體,而是21世紀20歲正度大學的青春少女。來古代已經10多天了,額頭的傷口已經愈合結疤。身體也由剛來時的軟弱無力,慢慢變得有力一點,不過這身體才6歲多,又大病一場,還是感覺不能行走太遠,看來還要加強體質才行。據書香說,這身體是因為母親帶著到外祖家,和舅舅的兩個孩子一起玩耍,被舅舅的兩個孩子“一不小心”碰到蓮花池裏麵,頭被池中石頭磕破,人也因為掉水受到驚嚇,當晚就發熱昏迷不醒。
看到書香提起舅舅家孩子,一臉憤憤不平的樣子,我心想原來的許如菊,誰知道是不是被故意推下去的。十多天的時間,大致摸清了我附身的人家:父親許巍,是個秀才,本該入仕,卻因看不慣宦官當道,留在鄉間開了一書館,教導學生琴棋書畫,在當地小有名氣;母親柳含煙,因娘家是當地首富,所以嫁妝豐厚,為人溫柔嫻雅;哥哥許如炎,今年九歲,在父親書館讀書。
“小姐,來喝碗綠豆湯,清清暑熱。”書香端著碗糖水走到我身邊,我伸出胖胖的小手,接過湯碗,一邊喝一邊笑眯眯的望著書香。
書香十歲了,父親前年買回來的丫頭,長得眉清目秀的。雖然還是個小丫頭,一天到晚總是怕我摔倒,怕我出事,緊緊的跟著我。
一天午後,我在院子裏麵四處轉悠,聞著茉莉花的香味,我找到一處茉莉花開得正好的地兒。聞著淡淡花香,心裏的煩躁也漸漸平靜,既然來了,就麵對吧!我不信我這個上了大學的人還被困住。
想到這裏,連日來的不安和恐懼都淡了,心情一放鬆看到周遭潔白的花朵,哼起了茉莉花的歌。“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芬芳美麗壓枝椏..........”突然,我看到牆頭有一個十二、三歲的男孩,正默默的盯著我看。我停住了唱歌,和他互視著都默默不語。
“你好,你住隔壁嗎?認識你真高興!”我對他笑笑,給他打個二十一世紀的招呼,忘了自己現在才六歲高齡。他看我的臉色由高興慢慢變得尷尬,沒說一句話,瞅我一會就消失在院牆外。“真是個怪人,和你好好打招呼也不搭理。”我又在這地方呆了陣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