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日後。“郭妹妹,近來臉色怎麼這般不好,叫太醫瞧瞧,別落下什麼病!”
這天,楚兒邀郭婕妤去禦花園賞花,這郭婕妤本名郭靖蓉,最喜歡到禦花園來賞花,最喜歡茉莉花,喜歡茉莉沁人心脾的香氣,平日同楚兒交情甚深,楚兒視其為自己的妹妹。這郭婕妤開朗的很,可今日麵色蒼白,一言不發,楚兒甚是關心道。見郭婕妤仍是一言不發,楚兒會意,屏退了宮女宦官道“:現在無外人,妹妹有何心事就對本宮說吧,本宮會幫你解決。”郭婕妤傷心的拉著楚兒的手哭道“:姐……姐姐,你要為嬪妾做主啊!”楚兒見郭婕妤這般傷心,拿出貼身的絹子為郭婕妤擦了擦淚安慰道“:何事讓妹妹這般傷心?”郭婕妤緩了緩道“:上個月皇上到景陽宮臨幸了嬪妾,這個月嬪妾不知怎的月事失調,身子難受得緊,便找來太醫院之首楊太醫來為嬪妾診脈,楊太醫說嬪妾隻是飲食有異,說先回太醫院開服藥為嬪妾調理,誰知……”楚兒問道“:什麼?”郭婕妤道“:誰知,楊太醫其實診出嬪妾懷了孕,還將此事告訴了懿貴妃,懿貴妃本無子息,便讓楊太醫慌稱是飲食出了問題,暗中在開的藥方中加入了大量的紅花,嬪妾的孩子……就這樣沒了。”楚兒不由得一驚問“:你是怎麼知道你的藥方中有紅花,還有,你是怎麼知道是……”說著,不由得環顧四周,接著道“:是懿貴妃害的你,這種話可不能亂講!”郭婕妤道“:嬪妾哪敢亂言?嬪妾服了楊太醫的方子後,便日日感到不適,昨日,在太醫院煎的藥上來的慢了些,本宮便派心腹小盧子去看一下,一是催一下,二則是打探一下藥要有何不妥,小盧子到了太醫院,問了煎藥的宦官,那宦官說是今日不適,跑肚去了,小盧子問他這藥是什麼藥,那宦官雖常年在太醫院後煎藥,卻也頗懂些藥理,告訴小盧子這是墮胎小產後保養母體之藥,小盧子當時驚了,他知道,在太醫院煎藥的宦官常年待在煎藥房煎藥,對宮闈之事全然不知,隻是上頭吩咐下來煎什麼藥便煎什麼藥,想必不會說謊,那宦官還說以前給嬪妾的藥雖是補養之藥,卻多了一味紅花,他本不敢去煎,但楊太醫說是懿貴妃娘娘所吩咐的,所以他不敢不煎。”楚兒思索一陣後道“:那宦官定是故意這麼說的……”說著,拍了拍郭婕妤的肩膀道“:妹妹你想,如果那宦官真被吩咐了此事是當然不敢輕易跟別人說的,他透露給小盧子定是懿貴妃和楊太醫知道你覺察出藥不對了,故意讓那宦官告訴他的,目的是讓你為此事傷心,可女人越傷心就越憔悴,越憔悴就越不易得寵,且太過傷心又傷身,現在最重要的便是養好身子,你已經失去了孩子,可萬不能再中了他們的計!”郭婕妤問“:那姐姐可要為嬪妾做主啊!”楚兒有些無奈道“:懿貴妃詭計多端,性格驕縱,自是什麼都不會承認,本宮也是……”話未說完,郭婕妤急忙道“:可以讓那煎藥的宦官作證啊!”楚兒道“:現在是不可能的,既然那宦官被吩咐了煎那種藥,自是被滅口了!”郭婕妤絕望的將那隻握著楚兒的手垂了下來,楚兒安慰她道“:以後你要小心些,**爾虞我詐,以後你要用太醫,便找本宮的心腹暴太醫,暴太醫為人正派,醫術自是高明,以後萬不能再犯次錯了!”郭婕妤點點頭,絕望的行了禮,慢慢走出了楚兒的視線,那背影透出無限的絕望、無奈與一些憤怒。此時,楚兒抬起頭,望著這花團錦簇,百花爭豔的禦花園,一朵蔫兒的茉莉花從一簇簇正盛開的茉莉叢中落下,楚兒舉起手,想讓它落在手心上,可一陣風,將這朵蔫兒了的茉莉花吹走了,在半空中,這朵花的花瓣被風,吹的分離了,透著無限的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