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血停住了腳步,臉上掛著陰森笑意:“現在靈王重傷,若是出什麼事,恐怕還需要我們血族出手……”
“你藏著血光縛與血書,將來若有什麼事……”
山間月牙聽到這話,也停住腳步,看著琉璃血,說道:“當年你不惜拿出血光縛與血書,讓人殺我,我隻是沒有證據,才沒有將此事在靈王麵前提起,我勸你,不要得寸進尺,你琉璃血很強大,但我山間月牙,也不是吃素的。”
“更何況,血光縛跟血書上麵都有你血族的印記,難道是我可以抹去的?”
琉璃血眼神森然地望著山間月牙,即使對方說得沒錯,但血光縛與血書不在她的身上,又會丟失在那裏的?
按理說,即使相隔千裏,帶著濃鬱血氣的血光縛與血書,也是逃不出他的感應的。
看著山間月牙已經逐漸遠去,琉璃血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難道血光縛與血書真的不在她的手裏?思考未果,琉璃血隻能冷哼了一聲下山去了。
離陌順著通道,緩緩前進。
雖然水從通道的上方不斷流進來,但他腳下的積水卻越來越少,彌漫的霧氣把他全身的衣裳都打濕了,隨著溫度越來越高,紅色的光線也越來越亮。
離陌原本蒼白的臉色,此時已經越來越紅潤。
他能夠感受體內多年未曾反應的血氣,此時又仿佛被召喚了一般,如河水一般洶湧了起來。
原本蒼白的臉色,也逐漸紅潤。
這些年,他體內血氣不會爆發,全靠靈王用寒氣凝聚成能量,幫他抑製住,並且,每隔一段時間,就得重新注入一段能量,離陌自身更是無法使用異能。
而此時,這股壓製住血氣的能量,已經隨著離陌腳步的邁進,而逐漸地瓦解了。
壓製血氣能量的瓦解,隨著湧上離陌心頭的,就是久違的瘋狂血氣。
就像是多年未見的老友,非但沒有絲毫陌生的感覺,反而更加地熱情,離陌的胸口如同海岸邊的礁石,被席卷而來的浪潮,猛地狠狠拍打上去。
噗!
離陌手撐著牆壁,一口鮮血噴出。
這裏是血族的禁地,自然不止是離陌一個人來到這裏,事實上,隻要血族出色的族人,達到一定實力之後,都會讓他們來到這裏,經受血氣的淬煉。
但是,無論是再出色的血族,來這裏的時候,琉璃血都會護送他。
像離陌這樣,並非血族,又獨自一人來這裏的,還是第一個。
更何況,雖然五年過去了,但是離陌在這五年的時間裏,因為體內血氣被能量抑製住,因此等級並未有任何進展,也就是說,他現在依然是五年前的等級。
等級未到黃境,又不是血族,怎麼看,離陌這一趟路,都是在找死。
可紅光之下,離陌的神情,依然平靜。
他望著眼前更加熾熱的紅光,仿佛像是一隻鳳凰,在走向一股讓他重生的火焰,他擦了擦嘴邊的鮮血,繼續向前走去,體內的血氣越來越劇烈地湧動起來。
離陌的腳印,在地麵,也越來越深。
直到幾個小時後,離陌終於走完了千米之長的通道。
原來,通道的盡頭,真的是一團火焰。
離陌緊握著拳頭,望著眼前的火焰,哪怕此時他體內傳來的難受程度,比當年在異種帶裏他失控時候,更要劇烈百倍,但這些年,離陌的忍耐性,早已超越常人。
在離陌剛剛走進洞口,看到那團火焰的時候,那團火焰,突然向上躥了一下,仿佛感應到離陌的到來。
離陌的臉色沒有任何變化,他的雙眼,此時已經變得通紅。
五年未曾出現在他身上的血族狀態,在通過身後的通道之時,再次在他的身上顯現出來,他通紅的眼睛裏,映著一團燃燒的火焰,不等任何變化。
離陌就已經重新開口了:“我已經來了。”
若是琉璃血聽到這句話,或許會感到奇怪,因為這句話有點不像第一次出現在一個場景裏的人應該說的話,反而像是來赴一個約定的人應該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