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挺累的……”晚心靠著椅背緩解氣息,拂開他的手,眼神指向對麵,出聲無奈笑了笑道:“你還是先送她,不然真要死人了。”
剛才掀桌布,一地的瓷片碎渣,蘇鳶倒在上麵昏了過去,大冬天的雖說不知割破皮膚,但她嘴角確實有血漬,大概是劃傷哪裏了。
“嗯。”蕭祈淵點頭,目光如常,溫顏溫語的道:“你累了就休息一會兒,她帶了保鏢,我很快就回來。”
蘇鳶出門身邊從來沒離過保鏢,這點喬晚心也知道,也許是徹底的發泄了一場,身心都覺得累的很,就閉了眼。
良久,身前屬於男人的氣息還未撤去,晚心隻好睜開眼睛,單手扶著腦袋看著半跪在地上,兩手打著椅子把手成環抱姿勢的男人。
這樣低微的姿勢,掩蓋不住他一身矜貴內斂的氣質。
晚心對上他溫淡卻固執的視線,笑了笑:“蕭祈淵,出個門回來幾分鍾的時間,我就算長了翅膀也飛不遠,還是說我一秒也不能離開你的視線?”
“晚心~”向前伸手想碰碰她的臉
“蕭祈淵。”晚心偏頭躲了下,聲線偏涼的催促道:“快去吧!”
男人的動作戛然而止,神色晦暗。
晚心再次閉眼,耳邊男人起身衣服細微的摩擦,很快,傳來門板一開一合的聲響。
蕭祈淵出去了。
晚心蜷在椅子裏,沒幾分鍾,腦袋沉沉的昏昏欲睡。
蕭祈淵並未像預想的很快回來,喬晚心支撐著等了近十分鍾,直到視線從模糊驟然漆黑。
不知道過了多久,半夢半醒間,鼻息間傳來煙草的味道,晚心擰了眉尖,想睜眼眼皮卻沉重的掀不開,那煙味濃重的幾乎要淹沒男人身上清寒的氣息。
身子騰空,緊接著是男人身上傳來的源源不斷的溫度…….
這一覺,她睡得太久,醒來之後意識半夜。
房間窗簾著的嚴嚴實實,床頭留著一盞暖黃的燈光。
蕭祈淵沒帶她會蘭庭,回了自己的別墅。
晚心起身靠著床頭,撥開長發,臉上已經上過藥了,有淡淡的膏藥味。
身側的位置平整的沒有一絲褶皺,沒人睡過的痕跡,蕭祈淵不知道去哪了
拿起床頭的書,翻開,晚心盯著上麵的密密麻麻的黑體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她想起今天玻璃桌麵上倒映出的她的模樣,猙獰而惡毒。
染了毒一樣的言語,毫無顧忌的……什麼時候她也變的自己都不認識了?
那不是她!是個收了刺激處在崩潰邊緣的潑婦.......
“睡醒了麼?”
房門從外推開,蕭祈淵端著湯盅進來,出聲打斷她有力的神思。
他一到床邊,燙的濃香還未傳來,晚心就聞到了他身上那股子揮散不去的煙味兒。
身上的衣服也沒換,還是早上那身,看樣子是回家後連澡也沒洗。
晚心擰了下眉,對於他的靠近也沒什麼不滿。
蕭祈淵將冷的溫度適中的湯蠱放到她手裏,溫聲笑道:“你先喝點湯,我去洗澡。”
她皺眉那一下他不是沒看見。
說完他起身從衣櫃找好換洗的衣物去了浴室。
晚心聽著響起的水聲,捏著勺子小口小口喂給自己。
湯色濃鬱卻不油膩的乳鴿湯,看顏色就知道熬了很久,味道也屬上乘,可一勺勺喂下去,晚心卻有種食不知味的感覺。
蕭祈淵穿戴整齊的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晚心手上的湯已經喝掉大半,蕭祈淵看了一眼拿過湯蠱放到床頭櫃子上,低聲道:“不想喝就不喝了。”
“嗯。”
晚心靠著床頭,垂眸看著燈光下他的影子,那隻手臂高抬著,懸在她頭頂半厘米的位置,那黑色剪影晃了很久都沒落下。
他低沉淡笑的嗓音輕柔的像會驚醒什麼似的,問道:“還餓不餓?有沒想吃的東西我去做?”
晚心虛合著眼皮搖頭,停了幾秒才問道:“下午出去那麼久去拿我的檢查報告了?”
他好像出去了很長時間。
“嗯。”男人抿唇笑道:“醫生說你身體不好最近又太累了,以後要保持心情舒暢好好調養。”
“是麼?”晚心抬頭深深看了他一眼,勾唇低笑道:“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