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喬晚心再次見到蘇鳶後心裏都很不舒服。
那種感覺不是一下形成的,而是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積累的。
像是潛伏在心底很久,現在不過是漸漸浮出水麵一樣。
可對蘇鳶本人來說,喬晚心對她總是討厭不起來,很複雜的感覺。
其實蘇鳶想來祭拜爸爸可以直接跟他說,完全沒有必要派個小間諜來探聽消息。
當年的事本來就跟她沒關係,她大概是介意林晚的關係吧。
說怨也好說恨也好,她始終也沒辦法原諒林晚。
她今天絮絮叨叨跟蕭祈淵說了很多,卻始終沒有跟他說過林晚和爸爸之間的事。
蕭祈淵問過她後來呢,她那會隻是假裝無所謂的說沒有什麼後來。
可後來之後有很多後來……
後來,她終於明白爸爸為什麼一直想帶她來這裏看看。
那是因為這裏是林晚出生,成長,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
對於愛到心骨的女人,每一個與她有關的地方都值得懷念。
隻可惜又是一個十多年過去了,林晚連他埋在哪裏都不知道。
……
車子意料之中沒有回家直接開到了醫院。
回程的路上,蕭祈淵給醫院去過電話,所以免除了一切的繁瑣,各項檢查極盡可能的保證了效率和速度。
剩下的就是要等著檢查結果。
喬晚心從科室出來直接回貴賓休息室。
蕭祈淵本來是要陪著的,她拒絕了。
推開門進去,晚心看著一站一坐行成鮮明對比的兩個男人,有些意外。
有段時間沒見,她差點忘了陸淮之這個人。
片刻的怔愣後,晚心頷首微笑著打招呼:“你好,陸總!”
亮眼的著裝,陸淮之翹起二郎腿仰躺在皮質單人沙發上,嘴裏還叼著一顆沒點燃的香煙,痞痞的樣子衝她笑眯眯的搖手,打趣道:“你好啊,小嫂子!”
晚心真真切切被他那句小嫂子給驚嚇住了!
痞裏痞氣的語氣更像是在故意捉弄。
晚心兩頰微微發燙,訕笑著走到一邊坐下,抬頭看向窗口站著的男人道:“結果要下午才能出來。”
蕭祈淵半側著身子點點頭:“嗯。”
他一動,晚心才發現他右手的指間也夾著一支煙,燃了大半,很快煙灰燃了一段,他指尖習慣性的輕輕一點,煙塵落地。
晚心目光定在那忽明忽滅的一點光亮上…….
蕭祈淵他……有心事?
“乖,我抽完這支就帶你去吃飯……”男人笑意淺淺,晚心什麼都沒說,他卻改了主意,笑道:“算了,不抽了,你……”
她聞不得煙草味。
“我沒關係!”心底那股子壓力又冒了出來,晚心彎唇笑的有些勉強:“蕭祈淵,你抽吧,我聞不到煙味。”
他站窗口呢,煙草的味道飄不到這邊。
蕭祈淵一怔,按捺煙火的動作停住了,幾秒後,他笑著重新將香煙放到薄唇間咬著,一口一口的吸起來……
隔著清白的煙霧,他臉上的笑容漸漸模糊不清…...
晚心慢慢收回目光,驀地發現對麵坐著的陸淮之兩眼直勾勾盯著她!
那目光絲毫不帶掩飾的,直直的,帶著審視和戲謔,晚心局促的捏了捏手,叫道:“陸總”
那一雙挑花眼,細長,眯得隻剩兩條縫了,笑得一臉不懷好意。
晚心有點摸不著頭腦,幹笑道:“陸……陸總,你有什麼事嗎?”
“那個,小嫂子,你跟祈淵和好了吧?不再離家出走跑到山區躲著他吧?”
晚心聽他叫小嫂子,臉上又是一陣發燙,張了張口還沒說話,蕭祈淵就出聲了。
“淮之!”
兩個字威嚴十足。
“嘖嘖……”裏麵的暗含警告陸淮之是聽出來了,蕭祈淵是個護妻狂,陸淮之雙手插兜,一臉鄙夷不屑的站了起來:“不問就不問,我走了!”
晚心看著消失的鮮亮身影,不自覺出聲問道:“他是來打醬油的?”
每次出現一下就走,雖然她也知道他是有事才來找蕭祈淵的,並且她不在的時間裏事情已經談完了,可作為蕭祈淵的好基~友,戲份簡直少的可憐!
蕭祈淵忽的笑了起來,按息煙蒂,大步過來攬著她的腰一邊往外走,一邊貼耳淺笑道:“你這個形容很貼切!”
晚心一臉的莫名,全然不知到對於陸淮之來說打醬油絕對是個美差,至少不會被蕭祈淵驅使跑腿累個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