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膽對了幾腳,氣血翻騰,心中有苦自知,小胡子分明是個高手,門口也衝出幾人,結陣逼了過來。
史猴兒等五人兩麵受敵,咬牙支撐。
聞聲從其它營房裏出來的老斥候目瞪口呆,鐵弓騎的斥候竟然被生瓜蛋子欺負,悶頭立刻衝上前去……。
兩個斥候團平日裏互相瞧對方不順眼,隔三差五,都要找個茬打上一架,今日同仇敵愾,對著生瓜蛋子毫不示弱,翻翻滾滾,從營房打到院落,從院落打到較場,斥候旅下手狠辣,陰招層出不窮,新來的越騎結陣遊鬥,進退有序。
小胡子帶著一部分人退出戰場,高聲喊道:“斥候旅是前輩,我們要尊敬,兩名越騎對一個斥候。”
高大膽聽了,肺都氣炸了,他是斥候隊正,今日這場架臉丟大了,還怎麼在巫閭城中混,一聲不吭,下手愈發的狠了……。
秦七在小胡子身邊緊張地看著,倒下的越騎越來越多:“他們下狠手,掏檔擊腦毫不手軟。某去把訓練用的木刀木槍拿來。”
小胡子點點頭:“給前輩們也拿些。” 秦七應聲,帶人很快拿來木刀木槍等,在場邊丟了一些。率人結成鴛鴦陣衝了進去,斥候旅劈頭蓋臉挨了一通,冷不妨吃了大虧,往後退去,秦七並不追趕,護住陣腳,抬下傷員。
趙小三接過木槍,渾身的青腫也不覺疼痛,戰意高漲,舉槍高喊:“前輩們,拿刀槍再來打過。”
斥候們拾起木棒木槍衝了上去,群毆升級為械鬥……。
高大膽感覺上了當,斥候旅本以騎射遊擊見長,步軍小陣新越騎熟悉得很,現在實力提升了不止一檔。
沒多久高大膽就被人抬下了場,械鬥中雙方達成了默契,倒地不起者都沒人攻擊,越騎把傷員抬到場邊,由宣教徐旅帶人救治,不知他從那兒搞來那麼多跌打損傷的藥膏。
高大膽額頭腫了起來,清楚聽見廋高個少年的聲音:“到底是百戰邊兵,三比一才打得過。”
這場架打輸了,真他嗎窩囊,高大膽閉上了眼睛。
嶽麻子成刀疤進了營門,大驚失色,較場左邊躺了六七十人,呻吟聲不斷,右邊站了一百五十多人,場中還有**十人高呼酣鬥,斥候旅十多人結成一個小圓陣拚命支撐,眼看就要被越騎波浪般的打擊吞沒……。
“住手,違令者軍法處置,高隊正,劉隊正——” 嶽麻子扯起嗓子喊道。媽的,熱傷風都未好,又遇上這急驚風的事,這不是要我的命。
成刀疤看見自己的兄弟也躺在那兒,臉色鐵青,嗓門更高:“越騎由誰領隊,站出來。”
場中的趙小三秦七走了出來。
“聚眾械鬥,按平盧軍軍規如何處置?”
秦七臉上的五指印還未消退,穿著一身舊軍衣抖抖索索:“報告旅帥大人,斥候前輩說,下雨天打孩子,閑著也是閑著,指點我們一些戰陣經驗。”
劉書勝也站了出來:“成旅帥,我們用的是木刀木槍,訓練一下新來的越騎。”
轉過頭問:“兄弟們,是不是?吭個聲啊。”
身後的斥候兄弟點頭。“是啊!”“是啊!”
“傻小子,剛才那招麵對胡虜的刀就躲不過去,下手一定要快、狠、準。”
“小子受教了,還是大哥指點得法,回頭好好琢磨琢磨。”
兩人剛剛還是生死對頭,轉眼間靠在一起,有板有眼地總結……
哄誰呢,傷了那麼多人,最近的偵緝敵情誰去做,“拿——”成刀疤喊了一半。
嶽麻子猛地咳嗽起來,口中不住嘀咕:“軍中子弟,軍中子弟”
“——訓練得不錯,回營房好好總結,徐旅帥幫忙醫治一下。”成刀疤臨時改了口。
較場上的傷員在越騎的扶持下,一步一步挪回到營房,斥候主動搬到一起居住養傷,與越騎涇渭分明。
斥候心中明白,那幫越騎,手黑著呢,住在一起,小心中了暗算。
新越騎能打的名聲在巫閭城慢慢傳揚開來。當逐北軍第二批越騎和步卒來時,再沒有人挑釁。
嶽麻子計劃中的斥候選拔因此停了幾日,他看過越騎訓練,比虎撲營斥候強多了,個個騎射不錯,心中稍微舒展了一些。韓信將兵,多多益善,全留下也不錯,成刀疤要是淘汰下來的越騎,一並收攏過來。
越騎和鐵弓騎斥候表麵和好,背地裏互不搭腔,尿不到一個壺裏去,這讓他又煩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