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盧龍塞(2 / 2)

夜色漸退,連綿起伏的青山漸漸浮出,關門被緩緩推開,狼牙騎人銜枚,馬裹蹄,在幾名降軍的幫助下,悄悄殺向盧龍塞的軍營,鎮將府,糧倉軍械庫等要害之地。

“盧龍牙軍次將,遊騎將軍李賢齊,巡視盧龍塞,軍校人等,呆在原地不動,否則格殺無論!”一隊隊狼牙騎舉著火把縱馬往來,大聲傳令。

幽州發生的戰事早就在河朔三鎮傳得沸沸揚揚,少年遊騎將軍李賢齊的名頭響亮,盧龍塞的鎮軍都安靜了下來,鎮將胡亂套上袍衫,被押到李賢齊馬前。

“盧龍塞鎮將蘇定參見李遊騎,將軍怎麼不派人傳個訊,某親自去迎接。”蘇鎮將臉上擠出笑容,拱手行禮。

“既然蘇鎮將配合,日後榮華富貴少不了你的,將隊正以上的軍校召集起來,一個不漏!”李賢齊馬鞭揚起,高聲喝令。

對驅逐過燕州鐵騎家屬的盧龍軍,沒那心情禮賢下士。這是一夥有奶就是娘的家夥,見著粗腿就抱,能給他好臉瞧嗎?

牙軍素來驕橫,哪把鎮軍放在眼裏,蘇鎮將聽過李賢齊最近在幽州崛起的名頭,知道這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唯唯諾諾遵令辦事不敢有一絲懈怠。

李賢齊叫人喚來狼牙騎幾位軍校,“陳校尉,盧龍塞就交給你了,留下三百狼牙騎,你將盧龍塞軍士好好整訓一下,汰弱留強,裁下來的軍士編入輔兵營,建設山海正需要這些壯丁。”

“屬下遵令!”陳鎮橫臂擊胸應道。

“張敢,將盧龍塞鎮軍軍校監押,讓他們睡覺補充體力,日頭西沉,跟我們一道出發前往榆關。”

朝陽初升,李賢齊放眼望去,心情舒暢,山體顏色黝黑,形似蒼龍一般,斑斑點點的綠色仿似鱗甲,這座秦漢的長城古塞因此而得名盧龍。

段靈狐手臂裹著傷來稟報事情,“已派柳五往榆關聯絡楊亮,耿精忠,血刺在關前關後撒了出去,已將盧龍塞徹底監控起來。”

靈狐往日俏美的臉兒失了血色,一見她受傷,李賢齊心裏著急,立刻翻身下馬,又是氣又是疼,“靈狐,你又親率血刺打頭陣,哥給你說了好多次,血刺校尉的職責是指揮協調,你犯不著輕身犯險,看你就草草包紮了一下,來,哥給你重新包紮。”

晨光裏,段靈狐不施粉黛,清水芙蓉般的臉頰,顏色如霞光映雪,陽光鍍在臉上,帶了絲金邊兒,顯得既聖潔又俏美,低頭柔聲道:“哥,你忙你的去吧,我自個兒去包紮。”

“我也沒什麼事,熬了個通宵,得好好睡上一覺,下午才出發,唉,幾日行軍晝伏夜出,讓人都成了貓頭鷹。靈狐跟我走吧,裹了傷,我們兄弟一起睡會覺,下次可不許頭腦發熱輕身犯險,讓哥擔心你,聽見了嗎?”李賢齊絮絮叨叨說個不停,拉著段靈狐就往館驛走去。

晨風輕拂,段靈狐芳心如小鹿亂撞,又是期待,又是惶恐……要是裹傷露出胸部,哥膽子一直就大,抱著我親熱……哎呀羞死了,怎生是好?

到了館驛,李賢齊喚人取來傷藥烈酒,段靈狐心兒慌張,解開手臂上的白疊布帶,正要脫去外衣,李賢齊搖頭道:“靈狐,傷臂脫衣不方便,剪開就好。”

段靈狐的臉羞得跟三月枝頭上的桃花,李賢齊用剪刀剪開衣袖,露出一段堆雪似的手臂。

段靈狐的皮膚也怪,日頭下訓練也曬不黑,幾天就變白了。

李賢齊神情專注,輕輕地用烈酒清洗傷口,輕聲問道:“靈狐,痛不痛?”

李賢齊朗眉星目那種英武的氣質讓段靈狐迷醉,心兒像掉進了蜜罐,還盼望著日後多受幾次傷,讓哥來包紮。

敷上金瘡藥,李賢齊為她裹上白疊布帶,抬頭才發現段靈狐紅暈染了雙頰,像個女兒般羞怯,壞壞一笑,猛地摟住段靈狐,親了一口,轉身逃進了睡覺的廂房。

段靈狐怔怔若失,呆立半響才生出反應,跺腳嚷道:“李賢齊,你怎地如此輕薄,對兄弟都——”揚起粉拳,跟著進了廂房,冷不防被脫了皮甲的李賢齊一把抱住,拽到床榻上。

我的個天喲,心口那頭小鹿發怒了,撞個不停,段靈狐手足無措,腦子裏胡思亂想,哥,待會你要輕一點……卻不料李賢齊本來當做兄弟間的玩鬧,見段靈狐在下麵既不掙紮也不反抗,一張臉兒紅得醉人,像是入戲,身體反還貼得緊,一時也失了玩鬧的興致,鬆開手,仰麵朝天,因為疲累呼呼地睡著了。

段靈狐等了一會,上麵沒動靜,轉頭看見李賢齊疲累不堪,呼呼大睡,枕著他的胳膊,依偎在他身邊,甜甜入睡。

下午申時,耀眼的陽光透過雕花窗射進來,李賢齊一覺醒來,隱隱覺得不安。

到了這個時候,血刺還沒有傳來一星半點榆關的消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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