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徐迪一路小跑上了城樓,因為趕得急,蒼白的臉上泛起妖異的紅豔,拱手參見,畢恭畢敬。
“某和王定遠忙著守城,由你去帶齊告身官印,去西門撫慰盧綸、張絳……可不要將差事辦砸了,哼!”楊誌誠末了冷哼一聲。
嚇得徐迪身子一哆嗦,趕緊道:“下官這就去辦。”心裏嘀咕道,你先前放人進城,這會兒又不讓人進城,我這官兒也難當,趕緊的,使出吃奶的勁,先趕到西門,要不然差事辦砸了,小命都不保。
幾百名狼牙騎緊隨著李賢齊衝向大營,一邊高舉著刀棒,朝那些似野狗般亂竄的牙軍砸去,一邊高呼:“大營已破,跪地乞降者不殺!”
還有一名前衙校尉手提陌刀,聲嘶力竭地大喊:“向我靠攏,結陣自——”,一枝風羽箭無聲地貫穿了前衙校尉大張的嘴,喉嚨裏鮮血倒灌,口腔裏血沫子不斷湧出,他再也喊不出一個字,頭垂了下去,掙紮著未倒,身邊剛聚起幾十名牙軍,哄地作鳥獸四散。
灰暗沉重的暮色中,大營像一堆被踢亂了的火炭,衝天的火光,滿地的熱血,戰馬的嘶鳴,軍士瀕死的掙紮呐喊,構成一幅戰火酷殺的油畫,李賢齊置身其中,也感到心跳在加快。
烈烈大風中,前衙校尉駐著陌刀,垂著頭兀自不倒,似被風羽箭釘在那兒一樣,親眼看著大營的潰敗。
大營裏隨處可見戰火焚燒過的餘燼,成片跪倒乞降的前衙軍士,四處散落的殘肢斷臂和刀槍,李賢齊率狼牙騎衝到了大營北麵,幾頂營帳正劈劈啪啪燃燒,百多名潰軍剛逃出大營,向幽州南門逃去。
偏轉馬頭,李賢齊手挽星鐵弓,凜然喝道,“你們都是狼牙騎中的射雕手,敢不敢隨我去幽州城下走一趟,遛遛馬!”
謝飛鷹,韓天犬為首的射雕手轟然應諾。
狼牙騎散開成鶴翼追擊,個個馳馬彎弓,一枝枝羽箭飛出,沒有一枝走了空的,射雕手心氣高,平日誰都不服,這兒相互都拿這夥前衙潰軍比試弓馬。
一個接一個的前衙潰軍穿顱貫腦地中箭倒下,西門城頭上,楊誌誠與王文穎這對狼狽瞧著膽寒。
“不管是潰軍還是狼牙騎,將他們統統射殺!”楊誌誠驚惶不安大喊。
身邊的親衛立刻張弓,暮色中也瞧不真切,幾十枝羽箭參差不齊地飛了過去,先將十幾個潰軍射翻在地,灰白的箭羽插在地上,仿佛在暮色中抖動的荻花。
“弓弩準備!”王文穎粗黑的吊梢眉下射出寒光,在火光的映襯下嘴角猙獰。
眼看那些狼牙騎越來越近,“放!”王文穎如毒蛇般發出嘶嘶般的冷笑,幾百枝羽箭還射不死狼牙騎。
城頭親衛第一批零落的羽箭已提醒了狼牙騎,不待羽箭飛來,打聲呼哨如麋鹿受驚般向外奔逃,那叫一個快!
可憐剩下那三四十名潰軍,好不容易才從狼牙騎的箭下逃生,卻被城頭的如雨箭矢射殺當場。
箭雨過後,滿地都是一片顫巍巍的灰白,一匹神駿的黑馬驟然踏過插在地上如秋日荻花般的羽箭,向城門衝來。
“剛才那名狡捷勇剽的騎將被射落馬下,哈哈哈!”楊誌誠一通狂笑,心中念叨,清晨出門就淋了泡鳥屎,那來這麼好的運氣?不對,淋了泡……
“誰去將那匹黑馬給我牽來,本帥重重有賞——”
三枝風羽箭鬼魅般飛上城樓,快得就是一眨眼的事,眼看閃避不及,身邊的親衛重重將楊誌誠一撞,
還是沒有閃過,楊誌誠中了箭慘叫一聲,被側撞在地,趴在地上的姿勢就如母豬啃泥。撞他那名親衛側著身子被射穿了臉頰,火光映著,風羽箭插在臉上,鮮血順著脖子直淌,看著嚇人。
城頭一片大亂,親衛們驚呼:“節帥中箭!”
趁城頭騷亂之際,黑馬忽快忽慢,跑出了城頭弓弩射程範圍外,夜色彌漫,大風陣陣從南邊吹過來,眼看一場驟雨將至。
壞人活千年,楊誌誠隻是右肩中箭,被親衛扶起,牙關緊咬,額頭帶汗,惡鬼似的臉上驚魂未定!
墨龍駒溶入了沉沉夜色,怒吼聲從風中滾滾而來,如驚雷一般,“大唐武威郡王弟子,狼牙騎指揮使,振威校尉李賢齊,聞聽楊節帥聽信讒言,要掘墳取財,率狼牙騎前來勸諫,楊節帥萬不可做那人神共憤之事!”
……
繼續說說要在上架後解決的懸念。
懸念五,昭姬姐妹新羅王室的身份,對主角的大業會起什麼作用?
懸念六,北風狼盜,阿布思部落就這樣被主角吞並解散了嗎?
……
藩鎮前麵看似無關緊要的章節,都為後續的情節發展留下伏筆!兄弟注冊訂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