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雄喜色湧上眉頭,轉身去挑選軍士,李賢齊策馬走到張允皋身邊,俯下身子對他嘀咕了幾句,張允皋聽得瞪眼乍舌,胸口起伏不定,末了緩緩地點了點頭。
拂曉時的海津鎮。
陳鎮率兩百狼牙騎悄悄接近了城西軍營,值守巡邏大半夜的水營軍士被那場驟雨趕回軍營,疲累不堪,沉沉睡去,把守營門的軍士都駐著長槍打盹,陳貢言帶幾名狼牙騎翻進營門,躡手躡腳到了值守營門的軍士身後,捂嘴扭脖,悄無聲息地他們,大開營門。
狼牙騎也有牙軍和雄武軍的老手,摸營偷哨不在話下,留下一名活口,橫刀加頸,陳鎮將營中的虛實布置問了個清楚,手腕用力,一道鮮血如箭般泵出,結果了那名活口。
營門內,右邊箭樓上值守軍士被響聲驚動,打著嗬欠,揉著惺忪的睡眼,瞧著下麵疾馳的越騎,嘟囔道:“越騎這麼早就回營,莫非——”
“敵——”軍士恐慌地大叫。
隻喊出一半,“咻!”“咻!”箭樓便被十來枝羽箭覆蓋,三名軍士渾身插滿了羽箭,倒伏在箭樓上,左邊箭樓的軍士也難逃覆滅的命運。
陳鎮取下得勝鉤上的狼牙棒,麵露殺氣,衝著營帳大喝:“殺!”
狼牙騎拔出橫刀,取出狼牙槍,催動胯下戰馬,跟著齊呼,殺聲震天,敵軍心神大亂。
拂曉的軍營被這殺聲驚醒,一名出來小解的軍士掉頭就跑,從營帳鑽出來的左衙軍士提褲袒胸驚慌失措,營帳內剛剛爬起的左衙軍士忙著尋刀找弓。
一座營帳被掀翻,十來匹戰馬暴烈地踩踏過去,陳貢言如打了雞血一般,奮起一槍,將一個驚慌奔逃的左衙軍士戳翻在地,抽出狼牙槍,鮮血似道細泉,滴滴答答從槍尖滑落,回頭一望,見手下狼牙騎正忙著槍刺刀砍,追殺敵軍,馬速慢了下來,露出一口黃牙,大聲嚷道:“策馬跑起來!,跑起來!朝聚眾反抗的軍士衝過去。”
陳貢言雙腿一夾,戰馬加速,狼牙槍亂點衝開道路。十幾騎狼牙緊緊跟隨,如癲似魔,勢若石碾,沾者死,碰者亡,將那些剛聚起來的水軍衝散殺死,可憐那些水軍,以前都是在海上殺人掠貨的海盜,搖身一變成了唐軍,也逃不了殺人償命的結局。
陳貢言身後的狼牙騎越來越多,陳鎮見狀暗讚,狼牙騎在李賢齊的操訓下,深得騎戰的精髓,利用騎軍的衝擊力,驅趕衝殺敵軍為主,並不計較個別的漏網之魚。
幸存的水軍終於明白過來,袒腹赤足逃向西門,西門守軍見城池已破,發一聲喊,扔下手中刀槍,往城外跑去。
勒住興奮不已的戰馬,陳鎮大聲下令:“陳貢言率百騎追擊驅敵,將潰逃的敵軍往無定河故道趕,剩下的搜索軍營武庫,軍需物質除了刀弓、箭矢、幹糧、戰馬外,一律不取。通知段靈狐、周武,半個時辰後彙聚西門,殺向無定河故道。”
陳鎮無暇顧及的周武,此刻正圍著兵馬使衙門打轉,兵馬使衙門有兩百親衛守著,幾十具弩弓讓狼牙騎不敢靠近,如縮進龜殼的烏龜,這兒的戰事不順,周武正愁得焦頭爛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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