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有幫兄弟風雨無阻的支持,這才是燕歌將《藩鎮》完本的最大動力!現在簽約17K,後顧無憂,今兒清晨五點,冬日的天色還是黑黢黢的,開了電烤器,勤勉地碼字回報兄弟們。
士為知己者死,燕歌碼字時候心裏念叨這句話……
……
血狼堡在晨曦中露出了它猙獰可怖的青銅狼頭。
“啊——”“咚!” 雉堞上的繩索紛紛斷裂,敢死之士如同裝著重物的麻袋掉在壕溝裏,還來不及爬起,一蓬蓬熱騰騰紅豔豔的鉛汁當頭淋下,緊跟著一片冰雹似的細頸陶罐從天而降,砸在人堆裏,碎裂開來,溢出誘人的酒香,或是難聞的火油味道,遇著燒紅的鉛汁,“轟!”地連片燃燒起來。
左衙前營指揮使武金剛心知中計,咬牙不退,最後兩步用力一蹬,左手堪堪掛在城牆上,右手取刀,身子蕩了起來,翻身上了城牆,身手似猿猴般敏捷,橫刀一掃,轉首環顧,見翻上城牆的越騎也有二十幾人,心中一喜,戰意高漲,似野狼般長嗥一聲,城牆上的軍士心神為之一懾。
左衙越騎弓弦受潮,不利遠戰,又無攻城器械,隻有上了城牆,與狼牙騎貼身近戰,狼牙騎成軍不久,狹路相逢勇者勝,應該抵抗不住武金剛手下的虎狼之士。
大步上前,武金剛左手攥住狼牙營的長槍,右手橫刀快如閃電,捅向正舉著狼牙棒上前欲砸的狼牙騎軍士,橫刀一刺便收,赤紅殷豔的熱血噴了武金剛一臉一身,橫刀未停,斜著朝與他較力的長槍手手臂削去,長槍手被斷去右臂,兀自英勇不退,和身撲上,欲要抱著武金剛跳下城牆。
武金剛身邊精悍的越騎雙手握刀斜劈,將斷臂的長槍手劈翻在地,兩人竟然憑個人的武勇破了狼牙騎的鴛鴦小陣,盯著步步後退的盾牌手,武金剛渾身浴血,大呼酣戰,狀似煞神,城牆上的左衙越騎士氣高漲,紛紛向武金剛靠攏。
暫時占了一段城牆,武金剛環視左右,翻上城牆的越騎十存五六,狼牙騎並未膽怯,仍然死戰不退,而且結成的小陣,長短、遠近結合,配合嫻熟,一直占著上風,如果城牆下的左衙越騎續不上,他們這十來人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
武金剛回身大喝:“兄弟們,趕緊上啊,塢堡金銀滿屋,誰搶到就算誰的——”
城牆上一邊響起炸雷般的喝聲:“武金剛,認得你爺爺不?手下敗將,還敢在這兒吆五喝六。”
那聲音極熟,臨戰的武金剛一時想不起來,定睛一瞧,一員黃臉虯須的大將倒提根短柄精鋼狼牙棒,一左一右兩個小陣跟著,長槍狼牙棒並列在前,盾牌在側,弓箭壓後,排成縱隊,狀似一把尖錐,步步逼來。
血腥味、酒味、火油味、皮肉毛發燒焦的臭味混雜在一起,被新鮮的晨風帶到無定河故道。
康白狼一直有逃跑的打算,異常警覺,站上河堤翹首張望,見血狼堡北門城牆火起,心中驀地慌亂,跌跌撞撞跑下河堤,悄悄招呼費無忌和隨行的一隊水營軍士上馬,地麵忽地顫動起來,康白狼回首一看,魂飛魄散……
一杆血紅的蒼狼戰旗迎著晨風狂野地招展飛舞,幾百狼牙騎如爆發的山洪,從無定河故道上遊卷來。
“快跑,原路回去!”費無忌喝令,雙腿猛地一叩,胯下戰馬躥了出去,快跑起來,到了河堤緩坡,微緊韁繩,戰馬趁著慣性,躍上了河堤,向未踐踏過的麥田馳去,康白狼嚇得麵色慘白,緊緊策馬跟隨,後麵那些水營軍士常年在船上與風浪打交道,騎術平平,一騎滑倒在緩坡,後麵的避讓不及,撞得人仰馬翻,亂成一片,隻有十幾騎跟了上來。
看守戰馬的左衙越騎鼓起勇氣,本想上前迎敵,拖延些時間,見緩坡處逃跑的水營軍士亂糟糟地一團,受到感染,也慌亂起來,將戰馬丟棄不顧,掉頭策馬向無定河故道下遊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