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鷸蚌相爭(下)(2 / 2)

劉武先也不推辭,一口幹了,喝完酒,抹了抹嘴,瞧著周圍敬服的目光,心中好不得意。

李賢齊深情地注視著劉武先身邊的玉娘,一字一頓道:“賢齊曾承諾一位美麗的少女,願為她向劉堂主討教騎射!”

想是有些害怕,李賢齊急急補充,“嗯,刀箭無眼,為免傷兩家和氣,就用無鏃羽箭?”

“無鏃羽箭!哈哈,北風狼盜縱橫塞外,那一日不提著腦袋遊蕩在生死邊緣,你既有膽子向我挑戰,須用有鏃頭的羽箭。” 劉武先一通狂笑。

玉娘俏臉嚇得煞白,失聲勸阻:“那還是不要比試!”

李賢齊手微微顫抖,深吸了一口氣,強自鎮定:“為了玉娘,某也不怕,就用有鏃羽箭,不過某弓馬平平,還請劉堂主手下留情。”

原來阿布思頓賀將玉娘許給李賢齊,兩家結為姻親,合力來對付我,老子也愛玉娘那俏臉身段兒……劉武先眯縫著雙眼,殺機一閃,自稱弓馬平平,卻有膽子向我挑戰,單騎射殺六名狼盜,不可小瞧,狼盜的血債必須血償?

冷眼旁觀的阿布思頓賀一臉平靜,心中卻樂開了花,場中鷸蚌相爭,劉武先若勝,李賢齊或死或傷,劉武先徹底得罪血狼堡,在幽州再也無法立足,隻能逃到塞外去做流寇。李賢齊若勝,可借機剪除劉武先……

李賢齊扳鞍認蹬,騎上夜月駒,雙腿一夾,馬兒飛躥出去,劉武先瞧著心中惱火,兩匹大食名駒費了老子偌大心力,狼盜丟了十幾條性命,才從回鶻特勒那頡啜手中盜出,現在卻白白便宜了李賢齊。

劉武先心中雖惱,臨敵卻是從容鎮定,緩緩催馬上前,搭箭鬆弦,一枝羽箭如鷹隼般飛向李賢齊,緊跟著綻出一聲雷鳴般的暴喝:“看箭!”

卻沒料到李賢齊三枝風羽箭快如鬼魅,眨眼間已到了麵前,慌得他揮弓撥箭,側身躲閃。

劉武先那聲暴喝讓李賢齊一楞,手中剛放出第二波風羽箭,眼看避無可避。

胯下的夜月駒極有靈性,見羽箭當頭飛來,猛地向右斜躥而出,讓李賢齊避開要害,那枝羽箭掀開左臂臂甲,向後疾飛不停。

劉武先酒意上湧,忽覺有些暈眩,第二波箭撥開兩枝,左臂中了一枝風羽箭,一陣撕裂般的疼痛反而使他清醒,快馬繞圈疾馳,搭箭、張弓、鬆弦,一氣嗬成。

劉武先必殺之箭剛剛射出,驀地頭痛欲裂,似被鐵砧鑿開,鮮血迸濺,模糊了眼角,天空、湖畔、駿馬、狼盜都變成了鮮豔的紅色,血流滿麵從馬上轟然跌倒。

可歎在塞外初露頭角的梟雄劉武先,被李賢齊的連珠箭葬送了性命前程。

眼見劉武先臨死前那枝羽箭又快又急,李賢齊雙腿猛夾,側對羽箭的夜月駒如一道灰色閃電,向前激射。

想再一次借助馬力避過要害?但還是慢了幾分,李賢齊突地像張紙,後仰倒在了馬背上,那枝羽箭帶著呼嘯的風聲,從他頭上刮過,頭盔被射落,頂上涼颼颼的,一身汗全出來了。

生死不過是一線之隔!

“大哥!”劉武先幾個心腹目呲欲裂,悲天呼地,搶上前來,抱的抱,拔刀地拔刀,一人拾起弓箭,悄無聲息張弓搭箭。

“為大哥報仇,殺了這小賊!”一名獷悍的絡腮胡狼盜提著橫刀大呼。

早有準備的楊射虎等在旁瞧個真切,二十多枝羽箭如一片飛蝗向劉武先的心腹撲去,那名妄想偷射的狼盜頭目被一箭貫腦,軟軟地倒在地上。

“結陣,衝殺!”楊射虎沉聲喝道。

六人舉槍提棒,結成鴛鴦小陣,當頭朝場中殺去,另外四名紅巾兒神射手則散在四角,尋找狙殺的目標。

李賢齊將弓拉至半圓,盯著冷眼旁觀的阿布思頓賀,暴喝道:“阿布思堂主,該履行你的承諾了吧!”

伴著這身暴喝,場中響起一聲“砸!”三槍斜刺,讓揮刀前撲的狼盜頭目中槍倒地,三個紅巾兒手提狼牙棒,衝上去摟頭便砸,受傷的狼盜白色腦漿迸裂,血肉模糊一片。

吐迷兒焦灼地望著阿布思頓賀,隻要他一聲令下,潛伏的狼盜湧出,場中那幾個勇武的紅巾兒立刻被擒拿,以他們的性命相脅,不愁進不了北風峪。

是抓是降,勝在把握機會,阿布思堂主為何遲疑 ,失去了往日的陰狠果決?

李賢齊拉弓的手微微顫抖,汗水浸濕了綢衣,這一箭射出去,立時可取阿布思頓賀的性命,但聞訊而至的狼盜,殺紅了眼,失控之下……

布幔之後,隱藏了多少狼盜,李賢齊心中嘀咕,該死的周武,雄武軍越騎來不來,也該派人傳個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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