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不防就是被人將嘴巴給牢牢地捂住,壯年立馬就是要當場發飆。
看到懷中這時候還依舊不老實的小子,老者馬上就是板下臉充滿威嚴地瞪了後者一眼,這令的後者一下子就是安穩了下來。
踮著腳尖,伸出頭,眼神偷偷地掃了一下四周,見到根本無人注意後,老者這才是放下了心,更是悄悄的鬆了一口氣!
輕輕地擦了擦頭上的冷汗,看到好不容易總算是安靜下來的壯年,老者這才恨鐵不成鋼地訓斥道:“報官?田二娃子,你是想給家裏惹禍嗎?”
壯年也不是蠢人,淡菜隻不過是一時激動,這時被老者一個訓斥,立馬就是醒悟了過來,這才明白剛才的事情是有多麼的凶險。
對啊!如過剛才的話真是被王壯不小心給聽了去,依著後者那潑賴的性子,一定是會找機會滋事報複自己,自己皮糙肉厚,挨一頓揍倒是沒關係,可是萬一他們要是真對自己那年弱老邁的父母下毒手,萬一出點啥事,那自己就真是百死難贖了!
想通這些後,壯年的後背霎時間就是冒出了一身冷汗,看著老者,也不說話,腰一弓,就是給老者低低地鞠了一躬。
可是過後,卻是仍舊有些不甘,臉上更是顯得有些不忿,難道就讓這些壞人這麼逍遙下去?
像是看出了壯年的不甘,老者悠悠一歎,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似得,情緒也是低落了下來,轉而便是換上了一幅自嘲的表情,略帶悲傷地緩緩說道:“對於我們這些地位卑下的草民,又哪有什麼公平可言?不知道你還記得沒,旁邊劉家莊的劉一水,就是因為不堪王壯對其女兒的騷擾,當下就是向縣裏報了官,而縣裏的官老爺也比較正派,立馬就是派出衙差將其拿到了衙門,可是結果又怎麼樣?”
因為太過動情,所以此刻老者的情緒顯然是有些激動,幹枯的手掌也是情不自禁地攥成了一團。那張飽經風霜的老臉此時也清晰地浮現出一縷潮紅,渾濁的雙眼更是閃現出幾抹淚光,“咳咳”地咳個不停,連帶著剛才的話語也是被打了斷,看到老者如此,壯年立馬忙不迭失地將手覆到老者後背上,上下撫摸著替其順著氣。
咳嗽聲幹啞而低沉,聞之使人心酸!同時,眾人也在猜測,老者一定是有過一段不堪回首的經曆。
壯年的努力終於是開始奏效了,那如拉風箱的幹啞咳嗽聲也是漸漸消失了去,老者感激的望了後者一眼,重新恢複了之前那種風輕雲淡的模樣,然後便是在周圍眾人那雙期盼的眼神中又低低敘述開來:“可是在劉一水高興勁兒還沒過的時候,王壯就又是活蹦亂跳的回來了。經此之後的王壯,更是變本加厲,還指名道姓的要讓劉一水的將自己女兒送給自己賠罪”
聽到這裏,人們均是怒火中燒,雙拳緊握,心底也是將王壯家的祖宗十八代給一一照顧了個遍。
“這混賬!”旁邊幾個年輕淳樸的漢子更是忍不住低聲喝罵出聲。
“後來呢?”有人則急切地問道,這倒是讓的身旁眾人微微側目。
老者微微一笑,也不在意,就又是敘敘說了起來:“憤怒中的劉一水陡然聽到此言後,心下更是一突,氣急攻心之下,當場就是吐血暈了過去。要知道,其女兒那是才堪堪十一二歲,卻並沒有舉行笄禮,還不成年,更重要的是他家早就和別人定了婚,劉一水又怎麼可能答應。可是從此後,王壯就開始帶人在他家周邊不斷遊走晃蕩,更是成天禍害騷擾他們。最後竟是將他那年幼可憐的女兒給生生逼了瘋,一天夜裏也是不小心掉下了涯,死了。心力交瘁的劉一水從吐血之初終年就是一直臥病在床,陡聞噩耗,更是一口氣沒上來,終於是鬱鬱而終了。孤零零隻剩下自己一人的孩兒他娘,終於也是在一個深夜夜裏悄悄地懸梁自盡了!”
說道這裏,老人那剛平靜下來不久的情緒就又是開始波動了起來,幹枯雙手也是抑製不住地輕微顫抖著,臉上更是有著道道淚痕滑下。
靜!極靜!如同死寂一般!
好半天,人們才是漸漸地轉過神來,可是,緊接著,陣陣粗重而低沉的抽氣聲也是此起彼伏的想起,那落在王壯身上的眼神更是呈現出一種前所未有的痛恨。
痛恨哀歎之後,聽者當中的一小撮比較細心的人也是發現了老者此時的不對勁,心下也是在不斷納罕:“難道老人與死者家是有著什麼關係?不然怎麼從一開始老人的表現就是那麼的奇怪”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是蹭蹭瘋長,眾人再也是難以將其壓製下去,可是他們也是有些難以啟齒,如果二者真是有些關聯的話,那麼就這麼莽撞地再次開口詢問人家的傷心事,就無異於傷口上撒鹽了。
所以他們一個個的都是有些坐立不安,一副想問又不敢問的樣子。
像是看出了眾人的為難,老者微微一笑,也是有些沉默,抬頭仰望著蒼天,帶著些許的傷感,就這麼聲音嘶啞的緩緩吐道:“那個女娃,是我兒未過門的妻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