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洛將軍。這孩子我們夫妻二人自會護他周全。這時候不早了,還請回吧。”
“舒洛謝過司徒先生。”
“不用多禮,我欠孩子他家的是救命之恩,如今他家遇難,無能為力本就令我心中有愧,此等小事怎敢受一個謝字。”
…………
他緩緩的睜開雙眼,聽著外頭這話,想著昨夜那事,心便是一緊。打進木屋的陽光傾灑在他的側旁,提醒著清晨的降臨,夜晚早已是過去。物是人非,逝者如斯,讓他為之絕望。
“唐都建安被破,唐王李原被殺,你家的下場便不用我多說了吧”一個婦人的身影擋住了他身前的陽光,投下一片陰影,像極了那份絕望。
“九針,九針後你這一輩子怕是生不如死……”婦人的聲音又一次飄出,還有一份絕望中的希望。生不如死嗎?他不會介意的,隻要可以讓他活下去,他不會介意的。
他點頭應下,那銀針也隨婦女的手開始飛舞,九針轉瞬即逝。隨後他拖著被延續的生命,背負無盡的痛楚。,然後便去尋找那鮮血,來洗清被仇恨蒙蔽的雙眼。
“可憐的孩子……”屋外,司徒凜一聲長歎,複仇的序章,隨之揭開……
三年後,七月一十二
建安城外一山穀中,兩人相對而立。一者手持長劍,身著一黃色長袍,沾了許多泥灰,顯得狼狽不堪。另一個人身做一青色長衫,站著,顯出一份凜然。麵無表情的樣子,又好似看淡了世間的一切。
陳武放下手中的長劍,癱坐在地,卻又仰天長笑:“師兄,三招又是三招,為何是我永遠都接不了你三招,不服不服!”
司徒凜搖了搖頭:“我比你年長十二,勝你是自然,你卻這般在意,也難怪走錯了路。”
“我一生敢愛敢恨,何錯之有?”陳武說著,身後傳來兩聲呼喚。
“爹爹!”兩個12歲左右的少女飛奔至陳武旁,流著淚呼喊著。兩張一模一樣的小臉蛋讓人見了,那麼心痛。
“你弑父,今日我按門規處置你,想你也不會有什麼怨言。你女兒在這,有什麼話對他們說,就快說吧..。。”司徒凜側過身去,說到。
陳武見兩個小女孩,目光柔和了不少,摸著他們的頭,附身到他們耳旁:“阿琪,阿玥,記住了,你們的仇人便是這司徒凜和你們二叔陳文,好好活著,給我和你們娘報仇。”
“咚!”陳武又忽的一掌打在一個小女孩的天靈蓋上,全身內力也開始猛的調動。
“啊!”小女孩的呼喊讓司徒凜回過頭來。臉色更加難看:“看來你還是不明白,你把內力全部給孩子又怎麼樣?你妻子為你而死,也不能讓你放下嗎?”
“阿琪你武學上的天賦,遠在我之上,我今天蓬壺灌頂,把內力給你,可別讓我失望。”陳武絲毫沒有理會,一意孤行著。也是讓司徒凜無奈。
半響,陳武的手終於離開了,女孩也隨之一震,大口喘氣。
“分開跑,不許回頭!”陳武,雙手一推,開口吼道。
兩個女孩,先是呆呆的望著陳武,隨後一咬牙,邁開步子相背而馳。又有二十一道黑影緊隨其後。
“給我停下,你們二十一個誰要再敢動一步,我就不客氣。”司徒凜一吼,那21個身影也全都嘎然而止。
“謝了!”陳武長歎一聲,緩緩閉上的雙眼。
司徒凜卻是無言以對,大丈夫情到深處,兩行淚下。為的,是這人,也是這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