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咚咚咚。”
潘曉剛帶著老媽在空間裏溜達了一圈,就聽到了敲門聲響起,潘曉與老媽對視一眼,拉住她的手意念一動,兩人出了空間回到了房間裏。
潘梅坐到了床上,而潘曉則走過去打開了上鎖的房門。
“曉曉,休息的怎麼樣?馬上要吃午飯了。”
門外,大姑帶著愧疚的口吻關切地詢問。
潘曉點點頭,不看大姑,對著坐在床上的老媽道:“老媽,大姑叫我們去吃飯。”
潘梅看了一眼潘愛芳,低頭想了一會兒,才起身說道:“那走吧。”
客廳裏,大伯一家,大姑一家,老叔一家十二個人或坐或靠的聚集在一起商量著什麼。
“曉曉來了,快來坐。”
潘愛華一看到潘曉的身影就停止了話題,轉頭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在他身邊。
“老叔。”
潘曉表情淡淡一點也不熱絡,對老叔點了點頭就拉著潘梅坐到了他的旁邊,另一邊則坐著小嬸楊娟和堂弟潘越。
虧得大姑家的沙發夠大夠長,不然還真坐不下他們五個人。
“曉曉,老叔沒有照顧好你爸媽,我對不起你呀!”
潘愛華有些無奈地注視著態度冷淡的潘曉,歎了口氣,心懷愧疚地說道。
其實,相較於大伯潘愛民,潘曉更青睞於老叔潘愛華。
末世前,三家人雖然同在一個小區,地方也隔得不遠,但潘曉一家卻是不大跟大伯一家多打交道的。
一方麵,大伯那人沒什麼主見,性格又綿軟與世無爭,做事兒常常聽從大伯母的教唆,是個典型的“妻管嚴”。大伯母那人又是個斤斤計較、小氣巴拉的主兒,雖不是那等大奸大惡之徒,但那看不得別人過得比她好的脾性讓人氣的是咬牙切齒,再加上她這人愛沾便宜又嘴欠,真真是搞得人肝火直冒,恨不得把她給生吞活剝了。
反之,老叔一家為人做事都很爽快實誠,不過於計較得失,所以兩家的關係比大伯一家要和睦、親密的多。這也是為什麼潘曉拜托老叔一家代為照顧潘父潘母,而不是托付給大伯一家的主要原因。
正是這樣,潘曉才會如此失望,雖然知道老叔也已經盡力了,那是一個突發情況,可潘曉心裏還是難過不已。
“愛華,這不是你的錯,我知道你已經盡力而為了。”
坐在潘曉身邊的潘梅瞥到他泛紅的眼眶、自責的神色時,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愛國變成喪屍之後,隻有愛華一家阻止他們的瘋狂舉動,雖然依舊沒有挽回什麼。
“唉……”
潘愛華又長長地歎了口氣,筆直的背脊微彎,像似一瞬間老了好幾歲,散發著掩不住的悲傷與無奈。
“曉曉,大伯也對不起你啊!”
這時,一直沒做聲的潘愛民突然低垂下頭,啞著聲附和。
潘愛民的心裏同樣不好受,想到自己聽從妻子的教唆對著二弟舉起手中的鐵棍,心裏就時時刻刻的惶恐不安,愧疚自責。
他也不知道當時為什麼會那樣做,隻覺得腦袋一熱,耳邊嗡嗡作響,然後就鑄成了不可挽回的錯誤。
哎,隻怪自己聽了那個敗家娘們的話,一時鬼迷心竅對愛國動了手……該死啊!該死!
死老頭子,就在那瞎說!明明又不關我們的事兒,是愛國自己衝上去被那怪物貓抓傷的,怪的了誰呢?腦子秀逗了,竟然跟著愛華在哪兒瞎嚷嚷什麼對不起,這不是承認是他們害死了愛國嘛!
白珍珠越想越不是個滋味,連忙扯了扯潘愛民的衣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閉嘴。
“你們別說了,都是我的錯兒,是我害了二弟,要不是為了救我,二弟也就不會被那怪物抓傷,這都是我的錯兒!”大姑聽著聽著突然情緒爆發,大力催打著自己的胸口,嘶聲裂肺地哭得死去活來。
“愛芳,愛芳,不要傷心了,這不是你的錯,要怪就怪我好了,都是我沒保護好你才讓愛國遭了難,都是我的錯!”大姑父緊緊抓住大姑不停捶打自己的雙手,心急如焚地勸慰道。
“好了!愛芳,國平,愛民,你們都快別說了。”
潘梅的麵色很難看,見他們一個個要死不活、自責不已的樣子,她就忍不住的心煩意亂氣血翻騰。
這是演戲給誰看呐!
那是個意外她知道,現在愛國已經走了,他們在這哭、在這自責還有什麼用!更不要說當初愛民和國平幾個還對著變成怪物的愛國動了手,那時除了愛華幾個出聲反對之外,他們這些個人一個個得巴不得趕緊把愛國給解決了!雖然那時愛國變成了怪物,但他們這些人醜惡的嘴臉她永遠都不會忘記!
哼,現在這這兒惺惺作態的,給她看還是給他們的侄女看啊!
貓哭耗子假慈悲,他們還是安分點的好,省得她火起來大家麵兒上都不好看。
潘曉也是厭惡地皺緊了眉頭,坐在沙發上不發一語,她怕自己一開口就把他們說得狗血淋頭,更怕自己一個忍不住對老爸這些親人動了手。
“……”
潘愛民、潘愛芳、李國平幾個一時間都沉默了下來,這心裏心虛啊,做不到問心無愧。
氣氛有了一瞬間的凝滯,除了大姑時不時的抽噎聲和小屁孩李昊天小朋友的呼嚕聲,客廳裏一時很安靜。
片刻後,潘曉見這氣氛僵著也不是個事兒,就開口打破這安靜的氛圍。
“你們剛才在討論什麼?”
“老姐,我們剛才在討論現在的形勢,一道商量以後的對策。”
潘越是潘曉的堂弟,今年二十歲,比潘曉小三歲,他成績隻是一般,所以初中畢業就直接進了C市的一所職業學校,做了個走讀生。末世降臨那天,他們學校同樣昏倒了許多學生,於是當天下午他就被她老媽緊急召回了家,也算幸運的逃過了一劫。
本來還沉默的潘越一聽到潘曉的問話,立馬興致勃勃的積極搶答道。
在他想來,潘曉能孤身一人從N市回到C市,簡直就是一個奇跡啊!外麵那麼多的人形喪屍,還有那恐怖的變異動物,老姐要是沒有個三兩三,怎麼可能上梁山呢?要不是因為二伯的事情,他早就在潘曉出現的第一時間衝上去問長問短了,也不會憋到現在才開口。
看著淡然自若、神色堅韌、氣勢逼人的老姐,他不由得眼含羨慕,一臉欽佩之色。
“哦,原來你們在討論這個。”
潘曉了然地點點頭,“我正好也有事情想跟你們說,你們也不妨參考參考。”
“曉曉,我們正想問問你外麵的形勢,你不妨直說。”
另一邊的李梟光坐著就有股子氣勢,不愧是當了老板的人,神色嚴謹的他隱隱有一股領頭者的氣勢。
李梟,大姑潘愛芳的兒子,潘曉的堂哥,今年三十三歲,妻子朱蕾,育有一個五歲的兒子李昊天,也就是那個一看到潘曉就哇哇不哭,現在正睡得正香的小屁孩。潘曉跟李梟的關係並不親近,畢竟年齡相差三個代溝,除了逢年過節見個麵吃個飯混了個麵熟之外,並沒有太多的交集,她原來又還在N市上大學,兩人見麵的次數就更是寥寥無幾了。不過倒是聽老媽說過這個堂哥很有些本事,接手大姑父的水產養殖業之後沒幾年就開辦了水產公司,把大姑父的事業搞得紅紅火火更上一層樓,也是個年少有為的富二代。
他神色嚴肅的接過話頭,不急不緩的示意潘曉繼續。
“到目前為止,我遇到了三種異變後的產物,分別是外麵的人形喪屍,攻擊性強、身體靈活的動物喪屍和危險係數超高的變異植物。人形喪屍和動物喪屍喜歡食人血肉,變異植物還不是很明確,我見過的變異植物是一株藤蔓,它喜歡吸人鮮血,隻要一被它纏上基本就是九死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