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問:“你就不在乎這朝中的一切嗎?”
六皇子淺淺的笑:“或許跟師傅在外麵住得久了,我還是更喜歡在外麵的生活,那樣的生活才自在。這世上的名利最累人,權力尤甚。”頓了頓,道,“我還是繼續跟在師傅身邊,侍奉他老人家的同時也可以順便的遊山玩水,這樣的人生才愜意。”
太子道:“由於那個預言,你覺得那幾個皇子會輕易地放過你嗎。”
六皇子道:“我隻深山老林中出來的一個窮小子,手中一無所有,他們自不屑於我為難。”
太子道:“你想得太簡單了。”
六皇子道:“或許吧。”
這時,管家走了進來,向太子和六皇子行了禮後,在太子耳邊耳語了一番,太子點了點頭,道:“你去辦吧。”
管家又步履匆匆地出了偏廳,太子又對六皇子道:“我先出去一趟,你就在這用飯吧,回頭我來找你。”
六皇子道:“好。”
六皇子來到太子府的花園之中。現在是初夏,陽光還不是很強烈,就算是怕曬的人現在也都還可以出來。園中,大紅的石榴花一進入尾聲,池中墨蓮含苞欲放,梔子滿樹翠綠。花園中倒是有不少的人,都是太子的姬妾,攜著丫鬟在園中漫步。
六皇子站在一處假山上的涼亭中,園中的一切事物都盡收眼底,想著二哥的府中景物倒是不錯。
在涼亭一側的下方,有個丫鬟模樣的姑娘正蹲在地上細心地照料著一些矮小的花朵。這些花的植株雖小,可連成一片開起來也甚是美觀。陽光灑在身上,讓那姑娘有一種明豔的美。六皇子靜靜地看著,姑娘似乎並未發現有人正注視著她,許是在陽光下呆得久了感覺太熱,姑娘把兩側衣袖高高的挽起,露出兩截雪白的藕臂依舊在辛勤地勞作。六皇子臉上又掛上了淺淺的笑意,這姑娘也太大意了。幕的,六皇子臉上的笑意凝住了,由於習武的原因,六皇子能清楚地看到姑娘的藕臂上有一點鮮紅。
回身,六皇子找到了太子的奶娘。六皇子禮貌的喚了一聲“張奶娘”對他,張奶娘也是親切的關懷。六皇子對張奶娘耳語了一番,張奶娘不動聲色地看了六皇子一眼,而後笑笑便走了。想必這六皇子是看上這小喜姑娘了。
又回到了亭中,看到下麵的姑娘還蹲在地上,一時半會還不會起來吧。很快,一個身影走到了那姑娘跟前,看著地上蹲著的姑娘道:“小喜姑娘在這呐,過幾天就要離開這了,你還是停不下來啊。”
姑娘道:“是張奶娘啊,我把這些花都照料好,走得也安心。”
張奶娘不經意瞥向姑娘那裸露在外的粉臂,那一點紅顯得尤為醒目,驚訝地道:“小喜,你臂上的那是守宮砂嗎?”
守宮砂,古時女子檢驗是否處女的唯一標準,據說古代的大戶人家女兒,自幼就被點上守宮砂,嫁人時要被婆家檢驗以證明自己的女兒貨真價實。那些小門小戶是不會用的。可見姑娘的出身非同一般。
“守宮砂?”姑娘看了看自己臂上的一點殷紅,問,“張奶娘是說這個嗎?我還以為這隻是一顆痣呢。”
張奶娘訝異地問:“難道姑娘自己不知道嗎?”
姑娘道:“從我發現它時,它就一直都在了,我也不知這是守宮砂。”
六皇子看著這一幕,想起了茶樓中那些議論,微微地挑了挑眉。
到午飯時間,太子回來了,六皇子與太子太子妃一同用午飯,這期間,與太子妃自免不了一番客套。飯後,兩位皇子到書房中去了。
天空中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時間久了,天地間有一種朦朧的感覺。六皇子站起身來說想要去看一看太子府中被民間傳得神乎其神的小喜姑娘。太子道:“你來得還真是時候,再過幾天她就要離開太子府了,到時你再要見她隻怕就沒這麼容易了。”
兩人各撐著一把油紙扇,緩緩地行至荷花池邊,雨中的荷池有種別樣的美。太子道:“如果在這裏找不到她的話,隻能讓人去傳她出來了。”
話音剛落,遠遠地便看到有一小船慢慢地蕩過來,船上一女子撐著油紙傘,遠遠地可見風姿綽約,似還有輕輕的歌聲。後來,女子扔了傘,仰起臉,任由雨滴落在臉上,慢慢地伸開了雙臂。這樣的一幅雨中美人圖確實不錯,剛想說什麼,側頭看到太子怔怔地看著船上女子,這情景確實極美,看著遠處的人影,六皇子不禁暗皺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