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小伍聽得一愣一愣的,“是讓他們看管我吧?”
賀賀點頭,“如果你這麼想,我也沒辦法,你身份特殊,我不得不這樣。”
看來他還是年少,竟信了這番說辭,賀賀趁熱打鐵,“如果你覺著在這裏不舒服,可以回村子裏去,待我辦成事,會回去尋你的。”
原本還想著接他來京城,可目前他這不設防的心態,還是在村子裏安全。
賀小伍猶豫了一會兒,道,“師父什麼回去?”
“至多一年。”
一年內,若還摧毀不了大陵的軍事基地,賀賀就出宮,不再在大陵皇宮浪費時間了。
“好,我等師父回來。”
……
這邊賀小伍才出京城,那邊柳花就跑到了皇宮。
“小鹿,沒尋到你弟弟。”柳花馬不停蹄地趕路,此時累的氣喘籲籲。
“無礙,他許是去哪裏玩了,他一貫貪玩。”
房間裏,賀賀扶她坐下,給她倒茶,柳花搖頭,“那個叫花翎的姑娘說,他來京城找你了。”
“那估計還在路上。”賀賀依舊淡定,柳花左右端詳她數眼,納悶,“你弟弟頭次出遠門,你不擔心?”
賀賀:“還好。”
“……”柳花被噎,抬袖捏了杯茶灌下,“那我也別擔心了,對了,我得回去一趟,不然我娘又該鬧了。”
賀賀頷首,“那有空來京城玩。”
“這是自然。”
柳花瀟灑離去。
………
五日後,太子成親,後宮一片紅火,喜氣洋洋。
尤其是東宮,處處張燈結彩,張揚刺眼的大紅色在賀賀眼前晃啊晃。
賀賀頭暈,回了寢殿休息。她記得,就算太子和她頭次成親也沒這麼大的排場,太子這都三婚了弄這麼隆重搞什麼名堂!
禮部想的恰恰與她相反,以溫大人為首的禮部官員一致認為,太子都三婚了,再不隆重張揚得沒法,難道還等著四婚?!
三次已經夠了,他們心想著殿下您這次可一定得撐到最後,畢竟一國的太子殿下老是結婚是鬧哪樣啊!
對於這點,煊惠帝也不耐煩了,特意召太子進殿,道,“事先說明,以後你再如何與朕鬥,成親之事就這一次了,僅此一次了!”
這個警告,太子當然能接受,“父皇放心吧,我倆感情好著呢。”
這是在刺激煊惠帝,煊惠帝一聽臉上果然起了一層薄怒,“你當真決定與朕為敵?”
太子連考慮都沒考慮直接點頭,“兒臣決心已定。”
“是為了她?”煊惠帝坐在上方,偌大的殿裏隻有他們兩個人,卻相距甚遠。
煊惠帝垂眸,沒有能看懂他臉上的複雜表情,可他的語氣是懊悔自責的,“朕後悔了。”
“母後已去,後悔有什麼用,父皇,兒臣告退了。”太子不願與他多說,旋即轉身離去。
留下煊惠帝獨自一人。煊惠帝久久都未抬頭,直到齊公公走進來,喊,“陛下,陛下……”
“齊茂,你恨朕麼?”煊惠帝突然抬頭問。
齊公公目光一凜,“恨。”
煊惠帝眼神裏藏著利劍,齊公公卻又話鋒一轉,“可娘娘希望陛下好好,老奴便也希望陛下好好的。”
原來,自始至終,齊茂的主子都是先皇後一人。
“朕要說朕後悔了,你信麼?”煊惠帝走下台階,步步逼近他。
齊公公沉默相對,煊惠帝在他身前站定,滿眼的血色,“那你說,清鈺會原諒朕麼?”
先皇後的死是他親手設計的,為了以後能攻打南照,為了以後他個人的統一大業。
漱貴妃死前說對了,他為的都是自己,為了自己的野心,寧願犧牲自己最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