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個說法?”
“要是我服了你,命給你!要是你沒本事讓我服你,替我做三件事。”我鬆開擰痛了的手,強調道。
“三件?”
“這三件事要求你聽從我的指揮,不懷疑,不追問,一心一意,完美辦好!”
“你是說,三件事呐?”昀壬偏頭不解道。
“怎麼了?不敢應吧?”
“未免也太貪心了吧!一件事都可換你十條性命!”昀壬大聲道。卓夏公子無奈地長歎一聲,本想阻止有天商討好賭注再定奪,她自己倒好,視生命如外物,這昀壬根本就沒把她放在眼裏嘛!
“五子真該千刀萬剮!”五子突然掌嘴道,“都因為五子,主子和有天姑娘有了這危險賭注!”
“爺會因你而下這賭注?”昀壬厲聲看著五子。
“不……不是,主子莫怪了,隻是終因五子泡茶引起……”五子慌慌張張。
“想清楚了嗎?”昀壬掩去五子話語問有天。
“什麼?”我故作鎮定,額頭細汗密密麻麻,這麼猖狂、輕視他人性命的人,中國曆史上恐怕也隻有暴怒的秦始皇可擔上,他算哪條河流裏的小蝦米?!
“我應你一件事,你給我一條非死之命。”昀壬把玩著折扇,好不瀟灑!
“等等,等我想想。”我看看傅單,他擺手示意我求饒,我再看看卓夏公子,見他微微動唇,似有話講,我立馬會意過來,“誰知道你這個非死不是把我弄成殘廢?”
“可了心!應不應,痛快一句話!”昀壬不耐煩地收攏折扇,命令五子重新泡壺茶。
“如果我不應呢?”我小心試探道,如果有個好的台階,我也就厚著臉皮下吧。
“無礙,變本加厲罷了。”昀壬看著有天糾結著眉頭,戲弄之心再起。
“好!”我接下話來,轉頭憋了口氣交代傅單道,“一會兒我有什麼氣喘肝火旺的現象,記得給我買些梨啊橘子什麼的,我愛吃。”說完這些話,我真的是愧對父親,做一件事,賠上我的命,我還…...該回去掌嘴了我!
“你緩過氣來,就商討下賭什麼吧。”昀壬看著我,打開折扇掩麵道。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在嘲笑我!沉浸在氣急敗壞中的我更是萬萬沒想到傅單那個傻愣子接下來的一句話讓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有天,我看你能吃能睡,能跑能跳,怎麼會氣喘上火呐?”
我且念在那呆子關切的眼神上,屏住氣息,沉聲禮貌道“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哈哈……傅單小弟煞是可愛!”昀壬仰天長笑一聲,卓夏公子竟也胳膊肘往外拐地抖抖肩頭偷笑著。
“言歸正傳吧。”以不變應萬變才是兵家之法。
“講!”昀壬拿出請的姿勢。
“咳咳……”我指著葡萄架上的葡萄大聲道,“我摘下兩籃又酸又爛又不好看的葡萄,你若能拿到集市上賣掉,且隻賣給老嫗,時間為三個小時,價格,價格定在五兩銀子一斤。我就服你!”對自己這個策略,我甚是滿意。
“好!”我話剛落,昀壬便接過來,不假思索道“不反悔?”
“我……”聖母瑪利亞!難道他已有了解決辦法?我不安地拉來傅單和卓夏公子,一邊對傅單說著“回去再收拾你!”,一邊又無賴地補上一個條件“但,你得允許旁邊有人幹擾,還有不可以使手段!全憑真本事!”我看你還能逞能到何時!
“區區小事,怎能難到我?小心你的命!”昀壬不忘打趣道。
“我怕什麼?服了你也是假死!!哼、”我歪頭看向天,餘光打到卓夏公子那,眨巴眨巴眼睛告訴他“你得幫幫我,傅單是個二愣子!”卓夏公子回以一笑,想必是明白了其中含義。我暗舒一口氣。
“去摘葡萄了,還有好多事沒做呢!”我催促著傅單他們,心雖忐忑不安,但勢要贏了這賭注的決心,讓我也滿心歡喜地跑到葡萄架下尋尋覓覓又酸又爛的果子。
“主子,何必與一姑娘計較?”五子放下卓夏公子摘的葡萄,用軟布包裹好不解道。
“爺就是要治治她的口無遮攔!”昀壬放下茶杯,嚴肅道,“她那所謂的葡萄摘得怎麼樣呐?”
“回主子的話,真是…..真是潰爛地慘不忍睹……”五子不禁為主子擔憂起來。
“還真想著贏?給她一個台階,竟要挑釁於我!那爺就好好應戰!”昀壬大揮衣袖,必勝之心如當年再戰沙場。
下山路上,我一句“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引得卓夏公子他們紛紛側目。
“想不到有天除了吃喝玩樂,還會詩詞歌賦?”傅單抱了一籃葡萄走在農夫前頭,意興闌珊道。
“又打算跟某某人一樣嘲笑我是吧?你不知道的還多著呢!”我不屑地回頭道。
“哪些是我們不知道的?”卓夏公子來了興趣。
“天上的,飛機、戰鬥機、熱氣球聽過嗎?地上的,坦克、凱迪拉克、火車、地鐵,還有我最喜歡老爺車聽過嗎?水裏的,潛艇、快艇、水下酒店聽過嗎?吃的什麼提拉米蘇、可可、哈根達斯、北京烤鴨、上海餛飩,還有吃了我幾年的KFC知道嗎?”我正準備滔滔不絕,口若懸河地繼續下去,看他們幾個目瞪口呆、傻頭傻腦的樣子,就知道又是對牛彈琴,瞬間沒了興奮點,隻得唉聲歎氣地安心走路。
“你說的這些,我都沒聽過!”傅單吵吵鬧鬧,“飛機是鳥嗎?還有那個吃的,烤鴨我知道,KFC什麼東西?有天呐,水下怎麼能有……”
“你都不知道!別問,OK?我懶得一個一個解釋。”我不耐煩地叮囑傅單。
“有天,你知道什麼?”卓夏公子一本正經地前來詢問。
“你要是好奇我有時間慢慢給你講,我現在心思全在跟那某某交易上。”我看著卓夏公子,歎氣道,“你擋著我的路了。”說罷,卓夏公子識趣地讓開康莊大道,但又傅單上身,嘰嘰喳喳地問個不停——
“即使是同處一個天下,也不曾有人說過你先前那番言語,你如何得來的?你口中所說都有何用處?”
“就當我胡謅?隨口一說好吧?”我好脾氣地看著卓夏公子,心下祈求昀壬別想出什麼點子贏了才好。
“有天呐……”
“有天姑娘,你且說下去吧。”五先生也連同那兩個呆子央求我道。
“你們真的不知道好奇害死貓嗎?真的那麼喜歡聽故事?”我看著五先生,又掃了他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