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手中一張泛黃的紙條,脆弱的表麵上有一條模糊的粗線,其中的字跡已經基本模糊,隻能大概辨認出字跡的開頭是一個大寫的字母L。
“真是的……”安在我身後喃喃的說道。
我抬起頭,在麵前玻璃的反射中,安的身影站了起來,白色的長袍蓋在頭頂一直垂到地麵,把她整個身子都遮住了。
“呼……”
安搖晃著身子,把頭從長袍的領口鑽了出來,吐了口氣,一副好像在裏麵憋了很久樣子。長袍的肩膀依舊蓬鬆著,安在原地跳了幾下,讓衣服貼在肩上,最終,她的兩條纖細的手臂伸進了長袍寬鬆的長袖裏,垂在身子的兩邊。
我放下手,把紙條放回了書櫃中的架子上,轉過身。
安抬著頭,兩隻手放在白皙的脖子上,把長發從衣服的裏麵弄出來,披在長袍上麵。
“都拖到地上了啊……”安兩隻手拉著長袍的兩側,打量著自己身上蓬鬆的衣服,滿臉的不情願。
我看著她,雖然長袍拖在地上,但還沒有到影響她走路的地步,唯一的問題是潔白的長袍在陽光下顯得很明亮,走在樹林中會很醒目。
我轉回頭,翻了翻木桌裏的其他抽屜,發現裏麵都是類似的長袍,沒有其他的衣服。
看來目前隻能先這樣了。
“你發現了什麼嗎?”安走到了我的身邊,原本收窄的領口在她嬌小的身子上顯得有些鬆垮,圓形的領口卷在前麵,稍稍露出了一點脖子下的皮膚。
她伸著腦袋,看著我身前的一堆紙條。
“沒什麼,上麵的字已經看不清楚了。”
安伸出手,卷起長長的袖子,拿起了一張紙片,忽然說到;“這上麵寫的是名字。”
我一愣。
“你是怎麼知道的?”我問到。
安小心的把紙條放回了原處,緊接著拉住了我的手臂,帶著我走到了入口處對麵的牆壁的麼跟前。
我看著陽光下的牆壁,忽然發現之前看到的那些白色的痕跡並不是彈痕,而是被人用東西刻出的密密麻麻的文字。
“我剛剛一直在看這些字。”安站在我身邊,同樣盯著麵前的牆壁,喃喃的說到。
我走上前,伸出手摸著牆壁上一道道淺淺的凹陷,猜測這可能是由金屬刻出來的痕跡。
這些字從底部開始,布滿了附近三分之二的牆麵。
是這間屋裏的那些人留下的麼?
“這好是一部日記一樣的東西,”安繼續在我身後說到,“記錄了這裏的人們躲在這裏的經曆。”
我聽了安的話,覺得有些奇怪。
“是麼,他們為什麼會這麼做?”我說道。
安好像沒有想到我會這麼問,一時間語塞。
“嗯……我還沒看完,刻在上麵的字也不是很清楚了。安依舊看著牆壁說到。
“那麼,你讀給我聽吧。”我說著,從牆壁邊走開,向著對麵地勉上的那堆屍骨走去。
“為什麼要我讀,你不能自己看麼?”安抱著兩隻手臂,長袍裹在身前,氣呼呼的說道。
“我要在這裏找找有沒有其他有用的東西,之後我們就要離開這裏,繼續趕路。”我走到了一具屍骨的麵前,蹲下身子。
“好吧……”安嘟囔著臉,左右看了看,然後用手抓著長袍,往上提了一下,然後彎下腰,坐在了牆壁的麵前。
我聽到安清了清嗓子。
“2月16號,我們逃出市區的第一個星期,感謝李牧師慷慨的收容了我和薩莎等人,上帝保佑凱恩牧師,但願受傷的他能夠早點醒來。”安的聲音回蕩在房間裏。
牧師?是和金牧師一樣的人麼?
“那個……我在書上看過,上帝是基督教裏麵的神,是一種……”安看到想要我愣了一下,想要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