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終於停了啊。”唐明森坐在沙發上,揉著眼睛,模糊中看到別墅外的陽光透過窗戶照了進來。
“昕晨?”
唐明森四下張望著,沒有發現陳昕晨的身影。他拿掉戴了一整晚的耳機,將MP3放進了皮衣的口袋裏,然後站起身子,拿起放在地上的一個背包,向著屋外走去。
雨滴順著別墅外雨棚的裂隙滲了進來,清澈的陽光被鬱鬱蔥蔥的樹葉切碎,一條條傾斜的光柱印在唐明森的身上。
“她去哪了?”
唐明森站在別墅的門口,用手遮著迎麵的光線,看著清澈的天空,喃喃道。
“雨其實昨天晚上就停了。”
一個聲音從頭頂想起。
唐明森回過頭,看到陳昕晨正坐在別墅二層的屋頂邊緣上。
“你怎麼跑那兒去了?”唐明森看著她,問到。
陳昕晨從屋頂看著朝陽下的樹林,懸空的雙腿不由自主的擺動著。
“雨後的日出最好看了。”她看著遠處說道,灰色的眸子被朝陽染紅。
“嗯,說的沒錯。。。不過你怎麼忽然變得像個小孩一樣了呢。”唐明森聳了聳肩說道,“而且我記得你十幾歲那會兒也不是那麼愛動啊。”
“我是在找到彙合點的道路。”陳昕晨沒有理他,支撐著身體的雙臂輕輕一推,整個人便從屋頂上落了下來,穩穩的站在了唐明森的身邊。
“暴雨也許會把道路衝刷掉不少,”陳昕晨指了指一個方向,“過我們保持方向正確就應該沒問題。”
唐明森伸出手,把粘在她衣服上的一片樹葉拿掉。
“時間不早了,卡特他們估計在等我們了。”唐明森說道。
陳昕晨點了點頭。
“我們快走吧,”陳昕晨的臉上閃過一絲憂慮。
“但願暴雨沒有影響到聚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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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越來越溫暖,暴雨把廢墟間的地麵衝刷的很幹淨。
唐明森和陳昕晨翻過一棵倒在地上的樹幹,來到了小鎮入口處的鎮碑旁邊。
樹林在這裏變得稀疏,一輛白色的皮卡車停在了鎮口的水泥路上,三個端著自動步槍的男人圍著車站著,而唯一不拿槍的中年男人戴著墨鏡,坐在皮卡車的引擎蓋上。
“你們來晚了。”帶墨鏡的男人看著走過來唐明森和陳昕晨說,“後麵那三個家夥威脅我說如果再不走就要把我扔在這裏陪你們。”
“嗯,不過看來威脅沒成功啊。”
唐明森走到了那個男人麵前,說道。
“沒錯,因為這三個路癡從出了華盛頓開始就找不到路了,虧了我們還管自己叫獵人。”男人笑著說道。
“哈。。哈。。真好笑,卡特,真好笑。”車旁邊的一個黑人男子揶揄的說道。
男人拿掉墨鏡,露出一張滄桑而又棱角分明的臉。
“見到你們沒事真是太好了,辛苦你們了。”他笑著拍了拍唐明森的肩膀。
“你也一樣,卡特。”唐明森說著,又和其他三個人打了聲招呼。
“嗨,陳昕晨。”卡特又打招呼道。
陳昕晨和卡特擁抱了一下,問:“你們那邊情況怎麼樣?”
“一切正常,沒有動物大規模成群的跡象,至少暴雨前是這樣,”卡特看著陳昕晨說道。“天氣突變的這麼快,我覺得聚居地有必要廣播天氣預報了。”
“我們能預測天氣?”陳昕晨驚訝的說。
“嗯,聚居地的工程師正試圖連線幾顆衛星,其中有一顆就是氣象衛星,”卡特說,“不過準度預計會和幾十年前一樣,其實也沒有什麼用。”
唐明森把背包扔在了皮卡車的後麵,坐到了駕駛坐上,把汽車發動了起來。
“你們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了麼?”卡特離開了振動著的引擎蓋,問道。
“沒有什麼,最有用的也就是那幾罐魚罐頭了。”唐明森說著,記上了安全帶。
“這一片之前就已經搜刮的很徹底了,已經料到不會有什麼收獲了。”陳昕晨環顧四周,看著樹林間小鎮破舊的房屋。
“嗯,我們的任務就是最後確認一下,這樣以後就不需要再來這裏了。”卡特說著,坐進了汽車的副駕駛座。
陳昕晨走到了後麵的座子邊,一個拿槍的男人示意她坐下,自己爬到了皮卡車後麵的貨倉。
“弗朗西斯,聚居地有沒有受到暴雨的影響?蘇杭和麗薩他們還好吧。”陳昕晨關上了車門問道。
“放心吧,老的排水係統工作的很好,蘇杭他們也都沒事,隻是很想你們。”卡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