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師的臉埋在油燈的陰影中,看不清表情。
“退縮是不可接受的,我們絕對不能讓這種思想產生。”牧師的聲音低沉又仿佛岩石般有力。
我感到他在盯著我。
“你們有帶領他們保護聚居地的責任,梅森,記住這一點。”他又坐到了桌子對麵的椅子上。
“明天,如果找到了那個女孩,就由你當眾處死她吧,簡單的放逐已經起不到作用了。”牧師說道。
“如果她已經離開了聚居地呢?”我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問到。
“那麼就確保她不會再回來。”他淡淡的說道,同時拿起了之前扣在桌子上的書。
“明白了。”我說道。
“好了,沒事了。”牧師說著,又開始繼續讀手中的書。
我一聲不響的轉過身,離開了他的房間。
走出這座五層建築,此時,廣場上還有不少孩子正在處理回收回來的弓箭。
他們借著篝火,把折斷弓箭的金屬箭頭取出,堆在一旁的地上。
我從篝火間走過,繞過廣場中心毀壞的噴泉,朝著自己的住所走去。
由於今天輪到我來負責夜間的警備,因此便沒有去幫助那些孩子。
沿著熟悉的街道走了幾分鍾後,我來到了住處所在的樓前。
這座破敗的二層建築曾經是一家醫院,由於位置比較偏僻,因此也隻安排了少數幾個人住在裏麵。
我走進一層的大廳,一絲光亮從右側走廊的一個房間裏傳來。
她還在等我麼。
我走進敞開的房門,來到了我的房間裏。
桌子上燃著的蠟燭發出微弱的光線,照亮了屋裏麵唯一的一張床。
一個女孩背對著我,安靜的端坐在床尾,麵前的桌子上放著一把弓和信號槍。
“安娜。“我看著她的背影說。
“你來晚了。”女孩側過臉,對我說道。
“嗯,遇到了一些麻煩。”我走到桌子前,一邊從桌子上拿起那把陳舊的信號槍,裝進了外衣的口袋裏。
女孩也站了起來,把桌子上的弓箭熟練的背到身後。
“我以為這次行動很順利。”她說道著,燭光中深色的短發下一雙藍色的眼睛盯著我。
“和行動無關。”我說著,伸出手掐滅了身前的蠟燭。
光亮立刻消失,隻剩下了窗外照進來的微弱的月光,隱約能看清麵前女孩的輪廓。
“下一次如果我晚回來的話,你可以不用等我。”黑暗中我對著安娜的身影說道,然後便朝著屋外走去。
“嗯。”我聽到她跟在我的身後說,和我一起離開了醫院樓。
回到街道上,一片漆黑中隻有廣場的篝火發出的微光,此時天空中的雲很厚,灰暗的月光並完全不足以讓人以看清道路。
不過我早已記清楚了聚居地所有的道路,即使閉著眼睛也能前往任何一個地方。
“跟緊我,這次的地點距離聚居地比較遠。”我對身後的女孩說道。
安娜的身影衝我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