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雖然他在心中罵著自己,但是卻依舊沒有打算放任不管,因為他的心,本是善良,他不想這個世界上再多悲劇,這是真的。
於是,他想了好一陣,這才下定了決心,然後對著兩人說道:“那……就這麼辦吧,大師,由於我晚上有事,您別問什麼事,可能要在這山洞待很長時間,這期間不能有人打擾,那些女人,就別讓他們走了,勞煩您暫時的照顧他們,這洞裏麵的銀子,你說能做多少事情?”
本明是出家人,但是也知道這些錢財的價值,於是他便對著張是非說道:“養活一村子的人三四年,應該不成問題。”
“那好。”張是非一拍大腿,然後對著本明說道:“之前那個孫甜杏,應該過兩天就帶著她們的族人來了,勞煩大師將這些銀子分給他們,但是要切記,不要一次都給,我怕他們會因此招來殺身之禍,請您協助他們在山腳下蓋幾間草房,而那些女子……如果她們願意的話,也可以留下來,如果不願意,就分一些銀子讓她們自己去吧。”
李蘭英聽罷張是非的建議之後,也覺得這是最好的辦法了,而那本明也不住的點頭,雙手合十對著張是非說道:“阿彌陀佛,施主莫大善心,終究會有好報。”
“借您吉言了。”張是非無奈的笑了笑。
說幹就幹,本明留下來收拾這洞中的銀兩,幸好,這洞裏麵還有口大箱子,裏麵全是衣服,可能是那什麼龍平時穿的,數量倒也不少,正好能給那些女子們遮體,於是,張是非和李蘭英便把這些衣服分給了那些女子,說來也巧,在那白蟒蛇被張是非砍成了兩截兒之後,這些女子身上的妖法也就隨之破除了,她們恢複了自由,穿上了衣服之後,不住的給張是非磕頭說著一些感恩戴德的話。
對於她們這舉動,張是非已經見怪不怪了,在今天遇到了太多次,似乎有些麻木,於是張是非便要她們起來,並且對她們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張是非對著她們講道:“如果想要留下來的話,絕對不會有人說你們的閑話,當然,你們是自由的,如果想走的話,我會分你們銀子,但是,如果誰泄露了這裏的事情,這石壁便是你們的下場。”
說罷,張是非隨手一揮,洞裏麵的石壁被張是非的刀看出了偌大的一道口子,張是非這也是無奈之舉,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這一走會是多長時間,必須要嚇唬嚇唬她們,因為人心是可怕的,張是非很明白這一點。
那些女人聽到張是非的話後,竟然都沒害怕,而是眼淚汪汪的答應了,很意外,她們全都選擇了留下,因為她們也知道,如果自己被妖怪所侮辱的這件事情被外人知道了,除了死之外,沒有第二種選擇。
人心險惡,妖怪不殺人,人卻可以殺人。
更有甚者,有幾個小姑娘竟然還求張是非,想委身於他,為奴為婢都心甘情願,搞的張是非這個無奈,他心中不住的感歎道:原來夢想當真是可以實現的,想想他小的時候,看著電視裏的古代人那麼風光,就也想要三妻四妾什麼的,真想不到,這個夢想竟然在長大之後實現了!
看來啊,夢想這玩意兒,也並不是無稽之談啊,張是非又苦笑了一下。
但即使如此,他也沒有答應,不是因為他裝犢子,而是因為他的心裏,也確實容不下任何人了,他是個普通人,卻知道自己心裏想要的是什麼。
他的意念,從未改變過,於是,他便謝絕了這些姑娘們的好意,然後和他們一起,將那小洞之中的財寶盡數搬到了這間大洞裏來,張是非這麼做,是因為那個小洞歸他了,他要在那裏死亡。
做好了一切之後,姑娘們繼續留在大洞之中休息,而此時天色應該也不早了,張是非想在最後的一刻再看看外麵的天空,畢竟下一次看,不知是什麼時候呢。
他們這才想起來,外麵還有個小和尚,於是本明便一起跟他倆出了山洞,在草叢之中,見到了那小和尚,發現他已經睡著了,本明看著自己的徒弟無奈的搖了搖頭,張是非和李蘭英都笑了,還是小孩子好,沒有什麼煩惱啊,即使在這種危險的地方也能睡著,這瞌睡蟲,跟陳摶真有一拚。
本明守著自己的徒弟沒有再進洞,畢竟那裏麵全是女人,出家人要自律,所以便抱著自己的徒弟來到了一棵樹下,張是非抬頭望著天上,天已經黑了下來,今晚是晴天,原來,古代的星空是這麼的純粹。
張是非從來都沒有看見過這麼多的星星,甚至鏈子似的銀河也清晰可見,星空波瀾浩瀚,煞是壯觀,張是非看的有些癡了,而這時,一旁的李蘭英遞給了他一根煙,張是非很奇怪,這麼長時間了,怎麼他還有煙呢?
隻見李蘭英對著他笑了笑,然後幫他點著了火兒,哥倆在夜空下深吸了一口煙草,頓時感覺到渾身輕鬆,感情這是李蘭英的私貨兒啊,是他一直留到現在都沒舍得抽的,給了張是非一根,自己抽一根,煙盒裏麵還剩下一根。
隻見李蘭英對著張是非說道:“等會兒……就上路了吧。”
張是非點了點頭,然後對著李蘭英輕聲說道:“恩,到時候我這身皮就拜托你了。”
“你再跟我說擺脫我就揍你。”李蘭英哼了一聲,然後想了想,便把手裏的煙盒丟給了張是非,隻見他深吸了一口煙後,便對著張是非說道:“到那邊省著點抽,就這一根兒。”
張是非望著手裏的煙盒,心中頓時湧出了一股酸楚,什麼是兄弟,給你煙抽的就是麼?不,但是能把自己最後一根煙分給你抽的,那才叫兄弟!
張是非沒有說話,似乎他倆隻見也沒有什麼話好說,於是他和李蘭英靜靜的蹲在了地上,曾幾何時,他倆也是這般蹲在地上抽煙的?張是非不記得了,他抬頭望著無憂邊際的星空,享受在這陌生的年代最後的一份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