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想象,山的那一邊,不遠處,就是一個度假村。
很難想象,閃的這一邊,一場浩劫正在醞釀,就好像是胎盤中的嬰孩兒,五官早已經長全,隻等待著羊水破掉,然後呱呱落地。
張是非和李蘭英此時冷汗直流,沾染了那些鋪天蓋地的塵土,此時的兩個富二代,活像是倆丐幫九代弟子一樣,當然了,現在也不是討論形象的時候,試問,此時性命不保,帥有何用?
話說來也真挺諷刺的,在這個社會之中,還真是有大把大把的人因相貌而死,但是真等到要死的時候,往往相貌對他們來說卻連個屁都不如了,死了就是死了,死了以後,隻會變得更醜,而且還會有一大堆的蛆蟲在你的身體裏麵組團來諷刺你的醜陋。
靠,我在想什麼呢!張是非搖了搖頭,然後狠狠的賞了自己一記耳光,心想著這都什麼時候了,怎麼又胡思亂想了呢?
李蘭英見張是非抽自己,便低聲對他說道:“怎麼了?用我幫忙不?”
“滾蛋。”張是非罵了一句,他心想著這胖子簡直比自己還不著調,剛醒不久就想占自己的便宜。
崔先生瞪了他倆一眼,他倆馬上緊張了起來,其實他倆心中再明白不過現在的情勢有多麼的危險,如果不快點想辦法的話,這片樹林都有可能保不住,它們全都會因為那初五和十五兩個妖怪的拚命而掛掉。
雖然他們在來之前就有過赴死的準備,但是這個死法,他們誰都無法接受,太憋屈了,如果就這樣死了,等到地府以後,估計連那老狗皮皮都會看不起他們。
所以,張是非絕對不允許,雖然崔先生剛才給他們出的主意聽上去很是匪夷所思,但是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隻好一試了,於是張是非快速的接過易欣星的背包,包口朝下,將裏麵的東西盡數到處,叮叮當當的,那個破盆兒滾出了老遠。
這也是崔先生的計劃之一,要知道等會不知道這事件不知道會演變成什麼樣子,所以隻能來個亡羊補牢了,崔先生叫張是非和李蘭英兩個人拿著易欣星包裏麵的紅線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步出一個最有效的陣法來。
可是張是非哪兒懂什麼布陣啊,於是易欣星便咬著牙站起了身,然後指揮著他倆,張是非和李蘭英用那以崔先生為核心,裏三層外三層的饒了好幾圈兒,然後還按照易欣星的吩咐,在特定的位置釘了釘子,澆了水。
這個陣法其實很簡單,為的就是等會如果發生什麼不測的話,可以將妖氣過濾到最低,雖然這樣依舊保證不了能夠活命,但是聊勝於無。
那卵妖初一自然也發現了他們的動作,它沒有說話,隻是在心裏麵想著,想不到這些人類到也真是聰明,其實它有何嚐不是如此呢,現如今那兩隻卵妖的妖氣已經快要到達頂點,初一此時可真是打心眼兒裏想跑,但是這燃西卻又偏偏不讓,任憑一直很冷靜的它,此時也有些如坐針氈屁股疼了。
跑還是不跑,這是個問題,初一想到了這裏,便看了看燃西,然後趴在地上,已經沒有要跑的意思,它望著那綠光之中的初五,蒼老的臉上滿是悲傷。
不管怎麼說,初一現在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這燃西如此寵愛那初五了,不過在知道真相以後,初一還真就不怎麼嫉妒呢,它已經完全想通了,那哪兒是什麼寵愛啊,簡直就是在養替死鬼嘛!想到了這裏,初一的心中有些後怕的同時,又出現了一絲僥幸,幸虧當時母親沒有找到自己,看來啊,天下第一最危險,天下第二才安全這句話說的當真一點兒沒錯。
想到了這裏,初一的心中或多或少的又開始同情起那初五起來,它覺得初五這一輩子,實在是有些不值,即使它是卵妖之中最強的,可是這又能說明什麼呢?如果活不下去的話,即使再強又能有什麼用?在生麵麵前,這簡直就是不值一提。
可是初五卻沒有這樣想,現在的它早已經被那團綠色的妖火籠罩,就像身處於煉獄之中,可是它卻並沒有感覺到疼,似乎連疼痛的神經都沒焚燒沒了,可以說,此時的它隻剩下了意誌支撐,將綠火以及自己的所有妖氣融合在了一起,眼看著就要到達頂點!
同樣,十五也是如此,不過,按照現在來看,這十五要比那初五的情況要上一些,盡管它全身都在飆血,但是好歹肢體尚全,它現在似乎已經疼的麻木了,見這初五馬上就要掛掉,心中的狠勁兒又一次飆升,隻見它一邊用力強行釋放妖氣,一邊對著那初五大聲吼道:“怎麼樣!!現在即使你放棄也來不及了!你輸了!!你說的什麼忠誠之心不過就是一坨狗屎一樣,不,甚至連狗屎都不如!!!”
誰都不知道,十五為什麼會如此的瘋狂,以至於辱罵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可能,隻有它自己的心中才明白這是為什麼吧,它恨這初五,恨他為什麼會有著不輸於自己的意誌,甚至在恍惚間,十五竟然覺得,自己的意誌要比這初五還弱。
它慌忙否定了這一點,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有比自己的意誌還要強的家夥存在!!要真的是這樣的話,那自己又算什麼?自己的一生有算什麼?
難道,真的就隻能算是一個笑話麼?
不!十五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它便不顧一切的出力,勢要這初五化成灰燼,它要證明給這個世界看看,隻有它的意誌才最堅定,因為它什麼都沒有,隻剩下了了複仇,如果連複仇的決心都被否定了的話,那它的存在,還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