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李墨低聲的喊了一聲。
巫由點了點頭算是回應,然後伸手幫李墨把脈。
李墨一時有些緊張,因為酒道人和吳原都曾告訴他,他受的傷極重,堪稱九死一生,如果不是巫由前輩施以援手,很可能再也難以醒來,即便醫術如巫由,在他們初來淨壇峰之時,也沒有把握能將他們醫到如此程度。
他此時根本不知道自己身懷鳳凰之魄,所以有些緊張,他的傷勢今日能否下床。
好在,巫由放下他的手腕,舒了口氣,然後道:“你下床試試,不過隻能在床周圍走動,待你的經絡慢慢都適應了你才能下樓。”
李墨自醒來,就一直在病床上呆著,聽到這個消息,大是振奮,掀被就要下床,好在巫由對於病人的心態最是了解,趕忙按住他的肩膀,嚴厲道:“毛毛躁躁,就不怕傷勢複發?”李墨隻得按下激動的心情,慢慢下床。
長時間躺在病床上,李墨雙腿在著地的那一刻,麻麻的沒有知覺,完全無法承受身體的重量,如果不是巫由雙手扶著,他一跤就要跌倒在地。
少年人最易沮喪,李墨本來雀躍的心情,一下子跌到了穀底。
巫由一向嚴厲,本要斥責他太過容易放棄,窗外忽然傳來清脆的聲音:“你這麼著急,也不怕折了腿,這種事當然是慢慢來。”她瞪了一眼巫由,又道:“你也是,對待病人沒有一點耐心,一天冷著個臉。”
她走進來扶著李墨的臂彎,慢慢道:“我剛開始也是這樣,其實多走幾步,慢慢就好了。”
在整個巫山,敢這麼跟巫由說話的,也隻有寧默兒,巫由偏偏對她發不起脾氣來,沒再說什麼,轉身出了房間。
李墨的身體已經基本康複,隻是長時間臥病在床,經絡一時無法適應,寧默兒扶著他慢慢在屋裏走了幾圈,很快就沒有那麼吃力了,但要行走自如,還需要時日。
整個上午,兩人都在房中如嬰兒般學習走路,寧默兒後來也不在再他了,任由他扭扭捏捏的蹣跚學步。
到了午後,巫由又去鑽研藥性,他的兩個弟子伺奉在旁,兩人在房中實在呆不住了。
李墨道:“我要去樓下看看。”寧默兒趕忙應和,窗外陽光大好,呆在屋裏委實有些太無聊了。
然而兩人還未下樓,屋外忽然現出一名黑衣少女,這少女一身黑衣,眼眸又黑又亮,容顏雖較寧默兒略有不如,但神色冷淡,卻也有別有一番風姿。
這女子看著屋中的兩人,淡淡道:“看來恢複的不錯,懸棺劫不日就可以解決了。”
李墨和寧默兒對望一眼,不知她口中的懸棺劫指的是什麼,更不知道她便是巫山集仙峰的掌座巫姍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