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陽沉默了一下,道:“多謝前輩提醒,但是如今禁製已開,我們人族還需休養生息,如能避免這場戰爭,待修道者恢複巔峰之時,再開戰不是更好?”
酒道人搖了搖頭,道:“這件事,不是戰爭的問題,而是簡單的對錯問題!阿爾蘇不應該被別人決定他以後的人生。”
洛子陽詫異道:“他是獸族的小王子,難道不應該是我們的敵人?我們誅殺或者以他為質要挾獸王,應該是義薄雲天之舉啊!”
是啊兩族對立,或許這對人族而言是再大不過的義舉。
李墨道:“可是,他是一個好人,沒有想過傷害我們,甚至幫助我們守護敦煌,這樣做對他公平嗎?”
這個問題從來都不會有人去想的,誰會關心自己敵對陣營的人是否無辜呢?果然院外一個雄渾的聲音,突然道:“有什麼不公平,他是獸族的小王子,就注定他該死!”
酒道人看著聲音來源處,神色凝重,想來來人必是修為極高的修道者。
那人略無顧忌,直接走進院來,隻見他是一名白發蒼蒼的老人,但雙目炯炯有神,一身黑衣隨風獵響,在院中一站,極有威勢。
“我就知道,你也來了的,”酒道人平靜的道:“這麼些年過去了,還是如此的不甘寂寞!”
那老人道:“我白山一脈,僅餘我一人,我自然要下山尋徒,一百年前,我好容易趁禁製力量最弱時跑了出來,可惜惜敗於人,不得不再回白山,如今禁製已除,難道我還待在那茫茫雪山中,讓我們白山一脈,就此絕跡嗎?”
他說的語氣越來越重,到最後就像是斥責。
寧默倒是聽過白山一脈的,白山其實也就是雪山,修習的冰霜之術,在大荒時也曾名噪一時,據說除了北海燭龍再沒有比他們更為純正的冰寒之氣了。
這老人是白山一脈在冊的第十六代傳人於淳,已進入分神之境多年,但限於天賦,修為多年來再未有寸進逐漸失去耐心,脾氣也跟著暴躁了起來,昔日大荒之時,因白山一脈與獸族所在群居之地接壤,衝突極大。
那時白山勢力龐大,門下弟子眾多,多年相鬥,結下了血海深仇,這些隨著曆代弟子都傳承了下來,所以即便是如今白山一脈隻餘他一人,對獸族的仇恨卻絲毫不減。
酒道人看著他,沒有再向當年一樣,勸他放棄仇恨,因為這是徒勞,他有些倦的看向院外,道:“我如今法力大損,趁我還沒有恢複,你們所有人都出來吧!”
“阿彌陀佛,”酒道人話聲才落,院中又走進來一名五大三粗的和尚,那和尚寶相莊嚴,這時雙手合十道:“慈恩寺慧晨,因憂心塵世,今日要得罪二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