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裏一直隱於陣中,他當然不是怕被人族的高手伏擊,而是在刻意的保持神秘,他本身就是獸族最頂尖的戰力,而在敦煌之前他以為不過是有重瞳之稱的李墨,但這位重瞳不過隻是略勝鐵浮屠,他還不放在心上,哪怕是另他意外的酒道人,隻怕也難以威脅到他。
所以他當然不怕,但作為大祭司,他向來沒有以真麵目示人,更何況此時麵對敦煌守軍,他不會讓這些人知道他的一絲底細,
“既然殿下,不肯醒悟?”介裏的聲音顯得有些無奈,也有些痛惜:“那麼我隻能強行把殿下帶回去了!”
他的潛台詞便是,那麼戰爭隻好繼續了!
獸族人明白了他的意誌,居然真的就不管他們的二王子了,一個偏向外族的二王子,有什麼資格獲得他們尊重!
高大的身軀,開始一步步向前邁進,萬名獸族人踏步,引起了劇烈的震動,這一次介裏沒有再像前幾次一樣,想以少量的兵力,拿下敦煌,好威懾人族,為後麵奪取河西四郡,乃至長安奠定基調。
但現在他改變想法了,以絕對的力量,碾壓過去,何嚐不是一種威懾了?如果把敦煌屠城,是不是更大的威懾?
望著眼前黑壓壓的獸族大軍,張靖山第一次覺得束手無策,是的,如果他們仍想著把犧牲降到最低,他或許還有些方法應對,但就這麼簡簡單單,卻不計後果的衝過來,別說他,任誰都麼有辦法,因為這是最慘烈,卻最直接最有效的做法!
是的,在李墨和酒道人看來,敦煌是沒什麼機會了,修道者再如何強大,仍然不能改變實力相差太過懸殊的戰局,何況對方也有強者,甚至最強的一直都沒有出手!
寧默看了一眼李墨,在詢問他怎麼做,李墨搖了搖頭,她便懂了,送佛送到西,此時還不能走!
酒道人也沒有走,不過他看著李墨道:“此戰過後,你要給我加酒,因為這超出了你們的要求!” 李墨點了點頭!
張靖山此時倒是極為鎮定,他渾身都是血,臉上也有一道很長的口子,血還在不停的往外流,但他沒有理會,駐劍看著城下,然後突然轉身道:“兄弟們,此番交戰,你們都看到了獸族的強大,敦煌城,可能守不住了!”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很平靜,平靜的像是在訴說往事,但是平靜中也帶著堅定:“我不會強迫你們留下,但是我希望你們留下,敦煌不會是他們進攻的最後一城,讓他們看一下,我們的決心!”
每個人都聽的很認真,因為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張靖山要當爹了,他們的將軍夫人終於懷孕了,可是現在他在這裏跟他們如此平靜的討論生死。
以他的職位,以張家的勢力,他即便是棄城逃了,應該也不是太大的事情吧!可是他沒有。
“誓死追隨將軍。”終於有一人在平靜中高呼!而後聲波一聲高過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