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沉吟了一下,道:“要說吧!我怕其實也沒什麼想做的,但唯有一件,其實我很小的時候就聽過,西域好像盛產一種酒,是什麼果子釀成的,叫什麼....”他一時想不起來皺起了眉頭,過了一會又猛然道:“我想起來了,是葡萄,那種葡萄酒。”
葡萄酒遠在西漢建元三年(公元前138年)就有了記載,《史記大宛列傳》記載張騫出使西域時:“宛左右以葡萄為酒,富人藏酒萬餘石,久者數十歲不敗,”那時的大宛就開始以葡萄釀酒了,富貴人家藏酒萬餘石,可以數十年不壞,後來葡萄開始自西域引進中原。
到了唐朝貞觀十四年(公元640年),唐太宗命交河道行軍大總管侯君集率兵平定高昌。高昌國疆域位於吐魯番盆地,曆來盛產葡萄,在南北朝時有資料記載曾向梁朝進貢葡萄酒,唐朝平定高昌國後,唐太宗命人將技術改良後,釀造出了芳香酷烈的葡萄酒,他曾和大臣共同品嚐。
這在當時的長安,非常轟動,這時才過去了兩三年,當時葡萄美酒的名聲,一度瘋傳,可惜葡萄酒太過難得,也隻有長安的權貴,才有那口福。
李墨其實本來也沒有想到葡萄酒,但他看張靖山如此熱忱的要感謝他,一時想起這葡萄酒來,他接著道:“請我喝一頓葡萄酒好了!”
古時的西域是西出玉門關外的廣大地區,敦煌是河西邊界,唐太宗平定高昌後,將高昌並入西州,歸屬西州都護府管轄,敦煌距高昌還有一千五百多裏,若是要繞路黃沙大漠,隻怕更遠。
所以敦煌能有的葡萄酒也十分稀少,但莫說張家,其實就是敦煌的酒樓也那麼一兩家儲藏了葡萄酒,以供敦煌望族和權貴飲用。
張靖山沒想到他說事情這麼簡單,當下便道:“這個好說,”他抬頭看看太陽,見一到午時,又道:“剛好到了午時,我們便去八仙樓吃飯吧!”八仙樓是敦煌最大的酒樓,當然也是最貴的酒樓,通常都是敦煌的權貴和富門大戶才會去的地方。
而八仙樓是索家的產業,索家在河西也是名門望族,幾乎和張家一起成了敦煌大族的象征。
此時寧默已經和李馨苑一起走出房間到了庭院,張靖山趕忙迎了上去,在陽光照射下,李馨苑麵色紅潤,榮光煥發,比之前竟似年輕了好幾歲,張靖山一時覺得又驚又喜,方才李墨的話果然不假。
李馨苑心情也甚好,看著張靖山柔聲道:“我聽默小妹說她也喜歡飲酒,我們也一同去吧!”張靖山正是心情大好,哪裏會不答應。
那八仙樓距寧默的小醫館並不遠,四人便步行前往,這一段乃是敦煌的鬧市區,街上行人甚多,但或許是出於對張靖山的尊重,都紛紛讓開,還小聲的說著什麼。
李墨此時修為精深,耳聰目明,在這鬧市就是葉子落地的聲音,隻要他想,他都能聽到,他當下凝耳細聽,隻聽那些人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這位應該就是那天解救牧民的天界仙女吧!果然是天姿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