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說自的，並不解釋，接著道：“今晚從這裏出去，我不會約束你的自由，但是你不能再使用法術了，長安被你攪得亂成一鍋粥了。”
前麵寧默並沒有聽明白，如果他不趕自己誰還能把自己趕走，但到後麵聽到自己可以不走，不管他說什麼，先答應他好了，反正用不用法術他又不會一直看著。
“好啊！”寧默爽快的答應了，她看著吳放之，表現的很是乖巧。
多年之後，她明白了吳放之所說的每一句話，因為，那是天書所載:仙女會重瞳於長安，後重瞳為世所不容，不得已而入大荒。
而那個時候蒼龍暗淡，吳放之已不比今時。
吳放之最後看了一眼寧默，突然語重心長道：“你終究還是太小看，凡塵這三千年來的發展了。”寧默對他突如其來的關心，有些不適應，但她並無意禍亂人間，又不與凡塵眾人為敵，那有什麼小看不小看。
“這個大陣的陣眼是掌櫃，”吳放之看了一眼在遠處靜立不動的掌櫃，又道：“你剛才如果強行破陣，那他必死無疑。”
以人做陣眼，確實能讓他們更難發現，可是，李淳風應該是知道，或者應該猜得到，寧默是可以強行破陣的，他仍不惜以掌櫃生命為代價，來困住他們，心腸不可謂不狠辣。
李墨和吳原麵麵相覷，像是重新認識了這些權貴，是如何的視人命為草芥。
“帝王之術哪裏會顧忌個人的感受和利益。”吳放之似乎見慣了，語氣隻是淡淡的，他一麵幽冥幻影般走向那掌櫃，一麵說道：“我自五胡亂華看到如今，無論聖君賢者，還是殺人王冉閔，在權術爭鬥是，都是一樣的心狠手辣。”
五胡亂華是指在西晉時期塞外眾多遊牧民族，趁西晉八王之亂，國力衰弱之時，陸續建立非漢政權，形成於漢族政權對峙的時期。
而“五胡”一般泛指匈奴、鮮卑、羯、羌、氐五個大的部落，然而事實上，那段華夏最混亂的時期，數目遠非五個，存在時期較長比較有影響力的就有五胡十六國，各族之間的長期混戰，導致北方赤地千裏。
那是一個真正人吃人的時代，雖然距今已有三百餘人，每當看到那段曆史，都讓人不寒而栗。
吳放之自那個時代而來，那他便是有三百多歲了。
吳放之救醒了如同木偶一般的掌櫃，李淳風所設的困陣，漸漸失去作用，然而幾人從茶館出來時，已經旭日東升，天已經大亮了。
“數術學本就是時間和空間的概念，有時甚至陣中一日，陣外千年，”吳放之看著四周已經要陸續開門的店鋪，道：“好了，吳原跟我回去，你們兩個請便吧！”
說著，便帶著還有些猶自有些震驚的吳原轉身走了。
“我也要走的，”寧默話音還未落，轉身便要走。
李墨看著已經大亮的天色，知道師傅肯定已經去叫自己晨讀了，責罰肯定在所難免，趕緊叫住寧默：“你等一下。”
“幹嘛？”
李墨躊躇了一下，道：“你跟我去我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