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但是你要回答我一個問題。”安然將杯子放下，坐在床邊幫他動了動胳膊。
“什麼問題？”無憂眼神閃了閃。
“你全身都傷成了這個模樣，為何臉部卻是完好的。”安然百思不得其解，難不成他還戴了麵具？
“我戴了麵具啊。我就知道，你肯定不喜歡這張臉上有些瑕疵。”無憂扯著嘴角笑了笑。
“我記得我沒這麼以貌取人，大概是你記錯了吧？”安然苦苦思索。
“對啊，但是你總不希望我全身都成木乃伊吧。”
“我倒是記得剛見你那會，你全身濕淋淋的，從海裏將你打撈上來累得我半死。沒想到天上掉下個白癡帥哥，回想起來就像是昨天的事情呢。”安然沉浸在回憶中，嘴角輕笑。
“是啊，我可是記得某人發高燒，滿嘴胡話，抓著我叫帥哥還猛親，當時我難受極了，可惜不諳男女之事，竟在門外坐了一夜。現在想起，那叫一個後悔。”無憂搖頭。
“你這說的什麼時候的事情？”安然一怔，驀然想起那日雨夜，無憂在門外睡了一晚的事情，心中一熱，眼淚差點流出。
“你昏迷的那段日子裏，我最害怕的事情就是你再也醒不過來。我每日對著上蒼祈禱，祈禱著你能醒過來。終於，老天聽到了我的呼喚。”
無憂的語氣變軟，他含情脈脈地看著安然，“你說過，無論我在外麵是什麼模樣，殺人如麻也好，冷酷無情也好，草菅人命也好。在你的眼裏，我永遠是你的乖乖。”
“你永遠是我的小乖乖。”安然怔住。
“你還記得嗎？”無憂默默地看著安然的表情，想要伸出手，卻被安然一把摁下。
“這些我已經不記得了，我隻記得某年某月某日，某人對我說過，這輩子最榮幸的事情便是為我做菜，能做一個菜刀英雄是世界上最幸福的英雄。可是，我的英雄已經躺在床上不能動彈了。”安然掩嘴輕笑，覺得悲傷的氣氛被衝淡了不少。
“是啊，所以我要趕快好起來。為你做一輩子的菜刀英雄。”無憂輕輕一笑，扯動傷口抬起手臂，撫摸著安然柔順的長發。
“既然是我的小乖乖，那就老老實實地聽話。”安然將無憂的手臂放下，“好好躺著，我去看看有什麼吃的沒有。”
“不餓。”無憂眨了眨眼，“有些累，安然能不能陪我睡一覺？”
“恩？”安然臉微微一紅。
“躺下嘛，我這個模樣也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諒你也不敢。”安然歎了口氣，將風衣脫掉，穿著線衣鑽進被窩裏。
“好香。”無憂使勁吮吸了一口香氣，“安然的味道最好，最安心。我已經好久沒睡過一個安穩覺了。”
“乖乖，睡吧。”安然側過身子，撫摸著無憂的臉頰，“好好睡一覺，等醒來之後就不疼了。”
“不疼。”無憂咧著嘴笑，“有安然的地方哪裏都不疼！”
“貧嘴，不準給我裝可憐！也不準對我賣萌，小受，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