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頭,你胡說什麼?”徐姨瞪著她,從上大下的打量了她問,“你沒受傷就好,孩子,既然你跟我兒子都已經那樣了,我們做父母的就不會再幹涉,但幼藍,看在我兒子不惜以性命救你的份上,答應阿姨,好好的跟他過好嗎?別在讓我兒子在傷心了,恩?”
沈幼藍愕然的抬頭看著她,在看了眼床上的人,猛地點點頭。
徐父有些震驚的望著沈幼藍,在看了眼兒子,沒想到兒子的傷會跟她有關。
良久,徐母又交代了些什麼,徐氏夫妻走之前,替她關上門,她看著緊閉的房門,又看了眼窗戶,上前把百葉窗放下,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看著他硬朗的五官沒有一絲血色,黑色的雙眼緊緊的閉著,薄薄的雙唇幹涸的起皮,她伸手碰了碰他幹燥溫涼的大手,輕輕的握住他,小聲的道,“徐聞,快點醒來好不好?徐姨雖然沒怪我,但我對她很內疚,她很緊張你,都是我,讓她那麼傷心。”
“從前的事我們都忘了好不好?以後我們一起去憧憬未來。你帶我去看極光,看星星,看海,我還想看花海,聽說臨城的顧先生為白璃種了一片花海,以後你也給我種花好不好?不需要那麼大,隻要一個園子就行。”
“想跟你約會,看電影,逛街,做一切情侶該做的事,我們都要去嚐試一遍,以後我不會再任性了,我會永遠陪著你好不好?”
她看著他腰間上的傷,吸了吸鼻子,摸了摸他起皮粗糙的雙唇,黑亮的雙眼溫柔的望著他,“不是因為你為了我受傷,我才回心轉意,是我覺得在你受傷奄奄一息的時候,我在怕,我怕我來不及在跟你說一句,其實,我從來沒變過,過去你對我的不好,以後,將來,換我來欺負你好不好?”
“那四年裏,我過的很不好,每晚都會做噩夢,回到臨城我沒想過會遇見你,也沒想過你會出現在那種場合裏,心裏很慌,想逃開你,不想在屬於你的空間內呼吸,可最終我們……”她親了親他的幹淨的手指,帶著消毒水的味道,“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徐聞,我想跟你結婚,我想看看我們的未來,也希望你能珍惜我,別在讓我……”
“好。”
一道沙啞的聲音響在她的耳邊,她握緊他的手,看著那麵色蒼白的臉,睜開的黑眸,她局促的望著他,呆呆的道,“你……你醒了?”
“我去叫醫生,”他的目光太過炙熱,她有些不太自在的轉過身去,心裏砰砰的跳著,那種感覺既有些苦澀,又微微有些難以形容的甜意。
可她剛站起身要抬腳的同時,那隻溫涼的大手突然輕輕的抓住她的手,她站在那沒動,聽背後的聲音道,“別走。”
“可是醫生交代過,等你醒了要叫他們來給你複查。”她站在那僵硬的低著頭道,也不知道她說的那些話他聽到了多少,她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跟他在同一個房間內,呼吸同一片空氣,那灼熱的視線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心裏像是止不住的東西想要湧出,甚至連嗓子都變得幹幹的,心口微微的疼著。
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壓抑著她,明明她在他麵前沒有了那份感覺,為什麼還會……
“我說,不!許!走!”背後的人一字一頓的道,拽著她的手忽然緊了緊,緊接著就聽到背後傳來的咳嗽聲,“咳咳!”
沈幼藍終於氣急的轉身回頭,見他蒼白的臉咳了幾聲,眉頭緊皺著,額頭青筋甚至都暴綻,大手卻還是緊拽著她,像是生怕她會走一樣,她有些氣急的道,“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我說了我去叫醫生,你偏不讓,現在你突然說話又繃著傷口,疼了吧?你是不是找罪受?你到底放不放開?”
她也有些怒了,手腕被他緊緊的拽著,難以想象,一個人才剛剛動過手術才剛醒過來,竟然就會有這麼大的勁道,而他臉色因為咳嗽的力道又讓自己臉色變得更加蒼白無色,很顯然是碰到了傷口,他到底知不知道他自己差點就死了?她很無奈的衝著他吼道。
“你別任性了行不行?你還受著傷,我……啊……”
“你能不能放開我?你身上的傷口不能受重否則會嚴重,你能不能別讓我……”
最後兩個字被他的突如其來的吻吞沒其中,他忽然眉頭微皺,卻微微放開她,貼在她唇邊低笑一聲,“接吻還需我教你怎麼換氣?”粗噶的嗓音帶著一絲戲謔的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