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夫人身體微微一怔,她想怎麼樣?
不是把白璃怎麼樣,而是她想怎麼樣?那他的意思就是說,他現在跟白璃是站在同一戰線上了?他非要管了?她往後退了一步,看了一眼杜成剛,見自己丈夫朝她擠了擠眼,她冷哼一聲沒又理會他,膽大的說,“去法院告她。”
去法院告她?
杜成剛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她從不知道自己老婆竟然愚蠢到這種地步,沒看見顧先生跟這女人恐怕都不是一般的工作關係,怕說是戀人也不為過,如果這件事顧先生插手,就算真是這女人推她女兒下的樓,他想最後的結果這個女人頂多進去關兩天,沒確鑿的證據如一係列的人證物證和鑿詞,恐怕連法官都不會開庭。
而且顧先生這人的背後是整個顧家,家族中的上位者,四大家族中的勢力遍布最廣的一家。
現在她竟然還要告她?
她怎麼想的?沒看到他的眼色?她竟然也說的出口。
他不悅的拽了拽她的衣服,惹得她臉色不悅的瞪著他,吼他,“杜成剛,你幹什麼?我們女兒和外孫都被這個女人毀了,你還不讓我說了?你怎麼做父親的?你窩囊,我可咽不下這口氣,鬆開。”杜夫人說著甩開他,瞪著顧驚鴻懷裏的女人,仿佛想立刻就把她關進牢裏。
可她現在隻能想想。
顧驚鴻突然笑了一聲,嘴角噙著弧度仿佛在譏諷著所有人,他終於抬眸眼神冷冽的看了一眼杜夫人,頎長的身影突地向前跨了一步,渾身散發著讓人不寒而栗的寒意,薄唇輕啟,“你就那麼肯定是白璃推的?你確定?有什麼證據?別告訴我就一句話,法庭上從來隻認證據,如果你確定並且有了證據,那麼我隨時恭候你的法院傳票。”
白璃聽到顧驚鴻從胸口傳來說話聲的震動,話語裏冰冷的譏諷嘲弄讓人有些害怕,抬頭看他,黑亮的雙眸倔強的看著他,小手攀上他遒勁的雙臂間,手指幾乎掐著他的硬硬的臂膀,表情淡淡的看著他開口,“我沒推她,她也沒摔下樓梯,是她自己突然坐在了地上,身下的血也不知道怎麼流出來,我……”
她腦子裏突然就有些害怕的看著顧驚鴻,不是怕他不信她,而是這理由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牽強,她對所有人解釋了,她其實不在乎別人怎麼說,怎麼不相信她,可如今她不知怎麼的,她想解釋給他聽,也希望抱著她的這個人能相信她。
不求他幫她,她現在隻求這個男人能夠相信她,這是最好的安慰。
“我都知道,所以暫時待在我懷裏,別動,別說話,懂了?”顧驚鴻深沉的黑眸複雜的看了一眼白璃的眼角滴下來的水珠,粗糲的大拇指溫柔的摩擦著她眼角,似安慰又似給她依賴,大手又揉了揉她的秀發。
白璃耳根紅的發燙,不知其他地方有沒有紅,感受著他的溫柔,聽到他一字一字的慷鏘有力話,聽他溫和的對自己說,待在他懷裏,她頓時覺得鬆了一口氣,這是相信她了?
她滿足一笑,閉上眼,埋在他滾燙的懷裏。
杜夫人萬萬沒想到顧先生竟然如此護著她,竟然明目的說出如此維護白璃的話,現在告了白璃,那就等於告了顧先生,這結局不是她想要的,她一時有些怔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看了眼丈夫杜成剛,見他還瞪著她,一臉的怒氣。
她怎麼知道會這樣?顧先生竟然把他跟白璃綁一起?還沒達到她想要的結果……
顧驚鴻嚴肅迷人的臉看了一眼終於閉上眼的女人,轉身就想走,杜夫人跟杜成剛此時已經吃癟不敢說話了,連裴麗芳都被顧先生的話給嚇了一跳,隻剩下一直未出聲的冷斯寒緊緊攥緊雙手,似乎在壓抑什麼,見白璃要被人帶走,他心一急上前一步喊道,“白……白璃,我沒……”
“這位就是撞我的冷先生吧?想必,我的律師已經給了你法院的傳票,你想對白璃說什麼?說你相信她不是殺你未出生孩子的凶手?你信嗎?你還不是任由你媽和杜家的人隨意侮辱她,你現在最應該擔心的是你自己。”顧驚鴻睨了他一眼,感覺懷裏的人身體微微一顫,他冷哼一聲,轉身就走。